求情?
律,若你是清白,师兄说什麽也会为你争的,但愿你莫要叫师兄失望才好……
如此想著,顾长歌已然迈开脚步,彷佛就连一句閒话的时间也不愿浪费,那身影俐落地出了塔、穿过层层雪沫,直往石牢的方向疾去。他向守门门人打了招呼,铁锁随著咔嚓一声铮然而落,厚重石门打开满目的幽冷,把人的心也吹得阴凉。
雪靴踏下一级级的石阶,在一室旷然的地窖里放大回响,他的心也好似随著每一步紧攥,举步越发难巨难移。方才赶来时是如此迫不及待,如今到了竟是不敢看向牢里之人,不忍看、怕看了……会心疼。
「律……」他在师弟几尺之遥外伫步,极轻地唤了一声,声里有一丝恍惚。
尉迟律侧身而座,轮廓没入一片漆暗,周身散发著极阴冷的气息。
那幽暗侧影,静默而决绝,沉淀著一股无尽的死寂,无一丝生气,叫顾长歌看了不觉心惊,登时顾不上心疼不心疼,抢前细细察看。
一瞬间,顾长歌觉得尉迟律竟离他好远了,心下微微一慌。
「律?是我,你应我一下。」见他无有反应,顾长歌靠近再唤了声,这回声中多了深深的担虑。他蹲了下去,抬袖擦著尉迟律脸上的血污,力度轻柔一如往常,彷佛他们仍在故日的寝室一般疼惜呵护。
「……呵,好久不见。」尉迟律投来冷冷一瞥,却笑了、笑得格外地讪然。
顾长歌再迟钝也听出了尉迟律的疏冷,心中颇是凄苦,涩然敛回了手,低声道:「这几日我忙著照料师父之伤,一直抽不了空前来。你也别怪师兄如此对你,实在是你这回……让师兄为难了。」
「……那是当然,师父自是比我重要多了。」尉迟律冷淡应道,无意探讨对方是有心无力还是有力无心,明明是顺应著对方的话,口吻却满是嘲讽。
「当时的情景,你要师兄怎麽做?只能暂时委屈你了,你可有冷著?」顾长歌因为心疼而无暇理会对方言里之嘲,探了探额头的温度,松了一口气後,又把尉迟律两手裹在掌心中搓煨著。
尉迟律无动於衷,由始至终只冷冷地瞅他,好似身体不是他自己的。
「好不容易师父的伤才有了好转,我便立即赶来看你了,律,你别怪师兄。」顾长歌敛眉,心里受不了尉迟律对自己冷淡疏远,只道他怪自己一直不来看他而生了怨忿。
尉迟律确实怪过他,可现在、都不重要了。
☆、〈雪月歌〉60
冷眼看著对方一如往日的关怀备至,落在如今的境地,尉迟律只觉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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