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贯体而过。
「那,我扶你、你扶我。」顾长歌的双唇苍白得好似让霜雪夺尽颜色,语一落,身躯便再撑持不住一般,一个松懈、任自己重重靠在尉迟律身上。
「你这是占我便宜吧?」看著顾长歌颓了身子,靠在自己身上,尉迟律扶住他,感受到他沉甸甸的体重落在肩上,七年来在空虚中漂泊,自此终於踏实。可嘴上,仍是不肯饶放地轻嗤。
顾长歌扯出一抹虚弱的笑。爱恨起落、聚散离合,终於,又可以与他一起并肩偕行。
可命运,又怎会这般轻易地、便予人幸福?往往要得到宁静、便得先走入风雨;要得到幸福、便得先忍受痛楚。
一阵杂沓的脚步,自远而近,闯入这一方、好不容易沉静下来的空间。
朱天凤与巫沧海,领著一批弟子,寻至此处,惊见杜十方之尸,惊愕大呼。「杜长老?!」
可看清後、更令两人震慑的,是那把染著杜十方鲜血的长剑,正握在顾长歌手中,「顾长歌你──」
在场没有任何一人,能够轻易置信,那个素来最是尊师敬上的顾长歌,正与早该被处决了的刺客并肩偕行,而且,杀了杜十方──怎麽可能?这怎麽可能?他可是顾长歌、雪月峰上下众弟子最敬重的顾长歌──
「没错……是我杀的。」顾长歌轻认,嗓音早让痛楚剥夺尽气力。他不逃避也不否认,因为杜十方,确实为自己所杀。
「顾长歌你──杜长老平时那样厚爱你,你竟苟合叛徒,弑师逆上?!」朱天凤又惊又怒地斥责。
表面上看来,许是真的,可是背後的因由太曲折,而他们二人已是伤痕累累,虚弱得再无气力去辩解,也再无气力去一一说服多疑的人心。
只见顾长歌凑近尉迟律耳畔,戚戚一笑,声轻气柔:「律,你还有力气吗?」
「──当然。」尉迟律也扯出一笑,却揉杂著心口伤处的痛楚。他弯下身,拾起了脚边那把杜十方松落的长剑。
他要与他并肩,一起、杀出重围。
众人看见两人握起了长剑,也纷纷抽剑出鞘,凝神戒备了起来,一排刀剑晃亮,蓄势待发。只见尉迟律神态反倒转一派慵懒,将手上握著的血红瓷瓶凑近唇齿边,咬开了瓶塞──
「你们这两个弑师逆上的孽徒!竟不知悔改,来人啊,拿下这两人,拿不得,便杀无赦!」朱天凤亦抽出自己的长剑,盛怒下令。
只见尉迟律喉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