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冷淡,便也不再深问。他从认出这笔迹,便忆起裴禹那日见字迹时的失态;以他的阅历,这事原委虽不是分明了,却也猜出几分。那本就是尘世中事,他本也不该为人纠结,只是心中总莫名而生恻隐,一时道,“施主从前怕也为心结所扰,而今既在这三界外的所在,不若再前一步,也便可将那些烦恼都抛却了。”他已决意收容这人,劝他出家不过是为了更易保全。
却听陆攸之低声道:“我谢法师的美意,只是法师说修行当排除尘世念想——只我这一节上,恩也好怨也好,都还太多未了。”
尉迟远并未等得太久,回营寻裴禹问计的士卒便转回来,报道:“监军说兵力宜集中一点,又说此刻他能想到的将军必也都想得到,战法已不要紧,要紧的是意志士气。”
这话是没错的,其实尉迟远也知此时如打铁硬碰,也并没多少巧力好用,咨问裴禹也不过是心怀侥幸,若他万一有什么奇招。如今听了这话,一面无甚可说,可却还是止不住觉得失望。想起昨日裴禹说冲车重锤当备下,只他前番轻敌却没听从,一时有些暗自讪讪。略思量片刻,唤过几个将官,重新排布了进攻的队列,又遣人去调攻城的机械。可这涉水如何用得,几个将官七嘴八舌,一时也都没定论。
不过这左右都是枝节上的事,尉迟远情知此时急也无用,若再露出来便更不妥;他也不愿一直在土山离城这样近处,索性回往营中。
才进营帐,便见有卫士领了人来,原来是从函谷关赶来的信使。
尉迟远见是后方的心腹遣来的人,便问:“何事?”
那送信的拜下道:“太师传檄。小的快马加鞭来报将军,总比出朝中正式的消息到这里快得几日。”
尉迟远听闻这话微微疑惑,问:“说得什么?”
那送信的道:“是说与将军眼前洛城的守将。说要他归降。”
尉迟远自语道:“这檄文是怪哉!这明明是招降的文书,且传到自己治下的各地作甚……”一时问,“还说什么?”
信使道:“说如若归降,部众性命便都可保全。”
尉迟远听这话,眼光一瞬,心中翻转已明白传檄的用意——这便是要天下人尽作见证的意思;他是一心擒灭赵慎祭尉迟中的,因此对裴禹欲收编赵慎的用意只当不见,况且赵慎本也不驯服;谁知如今竟出了这么个状况。他再细想,便也猜出定是裴禹去游说了太师,不由冷笑道:“太师不知即便做这姿态,赵慎却未必买账。我看他便是自尽也不会降的。”
却听信使道:“将军莫急,那檄文中亦说了,若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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