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乃人们见到的表象。有很多事,其背后的境况跟表象并无几分关联。
明明该风光得意,他却会在初春寒夜的醉意中,无人得见之处,拔剑舞得醉眼迷蒙。
他置身于人群熙攘的闹市,放纵于良浆美酒,也不吝散金于玩赏那些脂粉浓厚的丝竹歌喉,却在夜深人静后,独自穿行于漆黑空洞的街头巷道,仿佛无处可容身的孤鬼游魂。
此人对他而言到底意义为何,关靖不得而知。
但一旦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自己便一发不可收拾开始追寻,然而思前想后,自己却仍被阻隔在帷帐之中。
身边床上的这个男人,从执事,俸禄,到地位,昏姻,不管拥戴还是束缚,他安于接受外界给他的一切。却又并不看重任何一样,既便性命也随便可以丢弃。
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答案很显然隐藏在他的过去。追究这么一个人的过往是不明智的,至少劳心费神,何况他本人也总在主动掩盖。
那自己刨根问底又是为何?
似乎连这个问题也百思难得其解。关靖苦笑,伸手按捏发胀的头。
忽然听到了治焯的呻/吟。
声音很微弱,他回过眼望去,只见治焯伏在床上的身子微微一动,拳头随即握紧。眉间紧皱的同时,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
一定是牵扯到了后背的创口。
关靖看了看那张在昏沉中扭曲的面容,起身到墙边的水盆里拧出一块白叠,回到床前撩起帷帐,抬手轻轻揩拭那张侧靠在角枕上的脸。
但冰凉的湿布没有平抚下治焯露出的难过表情,他的眉头反而越拧越紧,似乎为了摆脱疼痛和僵卧的桎梏,身体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大,突然劈手就抓住了关靖的手腕。
像是无法自制握力,治焯五指紧箍。他不知另一个人正在吃痛,用力到他浑身都在发抖。
就在这个出乎意料的动作以及治焯炽热的掌心让关靖一怔的时候,那张脸上的痛苦瞬间隐了下去,跟着他就睁开了眼睛。
好像是有了意识,那双眼先是看着离自己很近的湿布,接着目光移向关靖的手,然后飞快地看向关靖的脸。
眸子中的神色闪烁不定,时而如同透过关靖看到了很远的地方,隔阂的感觉就像在目光中结铸了一层坚冰;时而又转瞬为浓浓的青睐,毫无遮拦地望进关靖的眼睛。
那种时刻,心底就像遭到了惊涛骇浪长驱直入的冲击。
关靖感到心惊和退缩。
直到治焯再次把目光收回他五指抓紧之处,并被烫了一般放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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