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打断关靖,半晌目光凝聚问道,“陛下恕臣无礼……大中大夫与治焯可真是一家,他在边关养敌,您在朝中颠倒是非,可是与他约好,有大谋?”
关靖闻言,气得笑了:“如何大谋?凭一介材官?”
“大中大夫刚才岂非奏请陛下关市诱敌,移民边关,说是蚕食匈奴?依我看来,您该不是愿胡人蚕食我中国罢!”
“蚕食中国?胡人性情如奔流之水,从无固国安邦之意,我九州兵强马壮,又岂是胡人蚕食得了的?”
“大中大夫又如何深知胡人性情?”
关靖一怔,在刘彻逼视的眼神中,回敬公孙弘道:“左内史若连胡人性情都不得而知,如何来议灭胡之事?”
“嗳,罢了罢了!”刘彻终于挥手打断,“二位皆为辩才,各说各有理,朕都被你二人弄糊涂了。”
他站起身,踱了几步,回视其余郎官。
“关靖与公孙弘所言,各位如何看待?”
殿中人武将多说关靖正中肯綮,文臣则多说公孙弘思虑深远。刘彻静坐了片刻,才道:“既是举兵之事,也非一时片刻可决议。但朕认为关靖所言可用,不过,”他吩咐一位谒者,“传令雁门,将俘获的那群射雕者统统斩了罢!”他回眼看了看关靖,再看了看公孙弘,“二位今后议事便议事,可莫再牵扯到各人私情上。”
关靖与公孙弘对视一眼,对方像没事人一般立马俯首谢罪,他心下难捱,也只能俯下身依样把套话说完。
但如此一来,他总算能肯定,公孙弘的用意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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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宅中,他一人对着偌大一座宅院,忽然深感孤立无援。眼下刘彻还是十分信任他,但仅靠这一点是不够的。朝中人如公孙弘,在世上活的年月够他再活二世,心思毒辣偏又见识广博,开口动辄引经据典,撼动人心游刃有余。
他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
在朝为官也非他所愿,可现今治焯为他的事沦落在外,如果他辞官不做,难不成要让治焯私自脱阵,与他一同快刀斩乱麻,暗杀了田汀土醢埠螅煌掣核雷锿雒煅模嗌荚谔嵝牡醯ㄖ卸晒穑?br />
前途漫漫艰险,已由不得他化繁为简任意行事了。只能迎难而上,公孙弘之类再难对付,也得日日与之周旋。
就在他为诸事烦心的时候,一如既往出门会友的柳阳丘到三省室找到了他。
“大人是为何事愁眉不展啊?”
关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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