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令随后的大军止了步——
一个男子单枪匹马,就这么拦在了路中央。
想来能凭一人来挡万军,但是这气魄就绝非凡人。察可古不由细细打量起了不远处的那个男子:未着铠甲,亦未着锦绣,除却一身再寻常不过的灰白布服,便是一件用以御风的玄色氅衣。腰间虽也佩着一柄剑,可依旧无镂无饰平常得很,全不似当日那温羽徵手中的长锋来得气势迫人。依稀可见苍白皮肤和一头几已全白的发,他的脸面上罩着半块裂纹鲜明的面具,似也正是那个温羽徵的面具。
察可古心中生疑,扬声即问:“来者何人?”
浑然不惧数万铁甲的凛凛威风,马上的男子抬眸朝漠北汗王看去,泰然道,“温商尧。”
察可古闻言一骇,全不可置信道:“你……你近前来,摘下面具我看!”
温商尧引马近前,抬手摘下面具,便露出一张憔悴不堪的面庞。
面颊瘦损,眼眶凹陷,纵是那最该血色丰润的唇也薄似纸刃,唇色青中泛白,毫无血气。他不时掩口咳嗽,咳得又非常厉害,整个人看来仿佛即将为风摧折的柳树般瘦薄佝偻,何有半点传言中举世无双的英雄气概。
漠北汗王身形壮健,相貌英武,一看清对方面容当即哀叹于心:苑雅啊苑雅,这样的男人哪里值得你念念不忘?念罢,便又恶狠狠地朝地上啐去一口:“多少人说温郎占尽天下风流,我还以为是什么‘貌比莲花’的俏郎君,原不过又老又病,徒有其名!”
“温某幼年丧父,青年丧妻,中年丧女,这仅有的弟弟还被汗王曝尸示众,”温商尧轻咳两声,将目光向旗杆上插着的头颅瞥去又收回,不以为忤地微笑道,“若一个男人境遇如此,不免是要憔悴些的。”
“你一人前来所为何事?”疑心有诈,察可古稍一抬眼打量四方,见并无异常即冷哼出声,“莫不是以为你孤身一人,便能挡我二十万铁骑?!简直是找死!”
“温某此番不着铠甲而来,便是只为‘家’而不为‘国’,”又将目光移向弟弟的头颅,温商尧目眶泛红地道,“不过想请汗王高抬贵手,允许温某将弟弟的尸首带回安葬。”
那确是一个男人望向至亲之人的目光,浮动的泪光之中满是断肠人的沧桑悲戚。
“你这话说来是想我讨饶了?”险拔在胸的疑虑稍稍归于平展,漠北汗王眼梢轻睨,冷声说,“既是讨饶便该讨饶得恳切些才是。倘使你此刻跪地求我,兴许我便能答应。”
温商尧闻言当真跨下马来,撩袍跪于地上。
察可古大惊失色,只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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