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就是从前陵苑的方子,谁知道有无效用呢。”宿昔搁下笔,等着药材送上来:“刚才宣召入宫见过圣上,却没有全然把握——”
他说着挽起袖子,含着一缕似有似无的笑:“也就是赌一把罢了。”
迟誉不知道他挽袖子做什么,便盯着他的动作,这时已经有手脚麻利的仆役把药材送上来,宿昔从里面拣了几样看成色,旁边早有小丫头放上普普通通一个白瓷碗,他放下药材,拿起瓷碗边一把锋利匕首,在手背下方比了几下,径直一刀划了下去——
“宿昔?”
迟誉脸色一变,见他腕上被破开一条口子,温热血液汩汩涌出,自己却脸色都不变,把手背靠近瓷碗,把渗出来的血放进碗里,很快就放了小半碗,笑吟吟用一块帕子包了伤口,把受伤的手背捂在胸前。
“你做什么?”
迟誉脸色实在不好看,宿昔掩饰的笑了一下,似要平息他的怒气,随手把刀丢到一边,捡起药方和药材对下人道:“三两广藿香叶,香薷,一斤白芷,山慈菇,五两雄黄和千金子霜,和碗里的血一起煎出来,这就是方子了,让人送去给疫区的人服下,且看看有没有效。”
迟誉等他说完,伸手抓起他用帕子抱着的手背审视伤口,刀口不长,却割得极深,一块手帕根本止不住血,宿昔任他打量完才面无表情收回手,把上面残留的血渍舔干净,轻声道:“蛊血难得。可别浪费了才好。”
“为何又放血?”迟誉问他。
他隐隐知道宿昔会给出怎样的答案,却又不想听宿昔说出那个答案,一时间立在原地,做不出下一步动作,宿昔却并不在意,舒展眉峰直接给出答案:
“爵爷中毒时,属下曾把自己的血换给爵爷,陵苑多邪术,属下的血被喂过蛊,是驱百邪百毒的蛊血,因此才保爵爷性命,加之百毒不侵,因此,爵爷虽去了酒楼,却不曾被疫症所犯,可见蛊血可驱疫病,若以蛊血入药,给疫区服用,想来必能根治此次瘟疫。”
你一个寻常陵苑子民,哪来的驱邪驱毒的蛊血?迟誉沉声不说话,宿昔也不看他,随手捂了伤口走进内室,迟誉紧跟着他走进去,就见他坐在床脚,脸色难看的阖着眼睛。
这混了蛊血的药方果然有效,不过第二天夙皇就遣人来嘉奖宿昔,言他奉上的法子十分好,疫区已有人减轻病情,又命他再送去更多药材救治疫区百姓。
宿昔前去面见夙皇时,称自己的药方有一味药材稀少,天下难寻,只自己这里拿得出来,因此夙皇也只是遣人到府上去取他配好的药,蛊血固然成效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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