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花通红的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里。
宿昔沿着来时的长廊慢慢走着回头路,阖着嘴唇一言不发,全然不像在迟誉、迟珹面前那样言笑晏晏,眼角眉梢都透着一层肃然,似乎在思索什么事情,步履匆匆,直到到了宴厅前,才拂袖向里走去,重新换上伶俐的笑。
迟誉正和陵苑使者举杯换盏,谈得热闹,见他来用眼角余光稍稍示意了一下,宿昔机灵的坐回他下首,那先头的蟹都凉了,早换了刚出炉的端上来,宿昔喝的酒多,觉得胃里烧心,又听仪妃说的那些话,觉得心口也像揣了零碎的小石子沉甸甸的坠得慌,言自己不胜酒力,用镊子慢慢夹着一个蟹脚。
“明日诸位就要前往宫中面见圣上,今日酒宴完了,就先在府里睡下,明儿一早再起来收拾。”迟誉示意下仆给自己把酒杯满上,端起来啜了一小口。
“那就谢过爵爷盛意了。“使臣也举杯回敬:“此番进皇都,除了面见夙皇陛下,吾等也想知道郡主近来的情况,自从郡主通婚到夙朝,与陵苑便少有联系,国君也十分惦念。”
“国君实在不必多虑,郡主是陵苑皇亲,身份高贵,又是通婚到夙朝,圣上是最仁厚的,自会好好待郡主,一入宫就封了妃位,赐号‘湄’,明日进宫去看一看,国君也好放心了。”
“湄是个好封号,一跃成了湄妃,可见陛下看重陵苑,厚爱郡主。”为首的那个使臣立刻点头谢恩,似笑非笑的用眼角余光瞥了宿昔一眼。
宿昔放下蟹九样,改用筷子夹出蟹脚里的腿子肉,扬着轻浅一抹笑意,仿佛完全不在意一般,迟誉却冲着他扬了扬酒杯,向几个使臣笑道:“我这文客也是陵苑出身,十分惦念郡主,你们明日进宫见了人,回来告诉他一声,也好让他安心了。”
“圣上仁厚,必不会亏待郡主,宿昔不担心这个,只是陵苑人,到底还惦记着郡主远离国都,是否会思念故土,在宫中是否习惯。”宿昔夹着腿子肉,沾了一点醋吃了,他不惯吃酸,但脸上表情却极平淡,咽下蟹肉放下筷子才回话。
“正是这个道理。”使者收回目光,对着他笑了一下。
宿昔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么,酒宴一直到了子时才散,他吃了几只蟹又喝了不少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