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生,枯叶再绿,嫩绿的花骨朵点缀其间,盎然不已。
无尘见他只顾发呆,更明白了。
问道:“她如此形态,能在此地维持几时?”
白鹤童子回了神,自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瓷瓶,示意无尘拿去,“若服此药,则以十年为期,十年之后,她需在凡间修炼半年,继续服药来水牢,便可往复循环不断。这药是燃灯给的,他说叫你不必担心,此药无害,只是她会多睡些。”
无尘听毕,打开瓷瓶,将其间药水倒入花盆,兰花果然抖擞了精神,不一时又继续睡去。
白鹤童子弯腰探了探兰花的状态,颇满意地点点头,起身后说:“近来我身兼一桩差事,想是没有八九年回不来,十年之后,我来接她下凡。”
后又郑重地道:“升卿兄,十年为期,请自珍重。”
无尘也不多问,拢袖深深打揖道谢,“多谢你,也代我多谢师兄与师父。此番送别,我既不能礼乐相备,此处也无芳草古道,倒是神仙不假,萋萋不真。[1]”
白鹤童子闻言,朗声一笑,自广袖中拿来一壶酒,先自倒了满口饮尽,又递给无尘,无尘领其意,仰头也是一口满饮。
二人来往之间,将一壶酒饮尽。
酒瓶咕噜噜滚入泮水,再无声息。
白鹤童子还以一揖,“此别不道,后会有期。”
两人互道珍重,转而离别。
无尘目送白鹤童子远去,扯袖擦净嘴边余酒,躺在嫧善身边,转头送了一吻,诵道:“谁解念劳劳”,口气一转,将诗作改念为:“青稍善嫧嫧。”[2]
念毕,自觉好笑,转身躬背斜躺好,将嫧善揽入怀中,轻拍盆身,“睡吧睡吧,我的乖宝。”
也不顾自己酒气熏天,低头在兰花儿顶尖最嫩的那片叶子上轻吻一下。
有人作伴,谁管伤痛,于是一觉沉沉,不知时日。
再醒来,是他觉得自己怀中有东西在动。
他睁眼,眼前一片黑暗——他有时会怀疑,终不成是自己眼盲了?
怀里的东西扭扭动动,不知是要做什么。无尘意识回笼,松开她,她却只是转了转身,蹭至无尘颈侧,一片微凉的嫩叶伸过来,密密贴在他脸畔,清凉之感遍生,无尘顿觉通体清醒起来。
梦中憋闷一扫而空——无论如何,自此时始,便又是新的一日了。
若是在翠微山,如今也到了深秋了——山的西麓有一处脊,每至秋深,红叶漫布,接天无穷,身处其间如至幻境;山顶林木高密,常有猛兽,兼多禽鸟,若日中而至,则气如春末、候类夏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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