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下来,摸到了他的外套,掏出烟和火机,在我打出火后,沙发上的黑影站了起来。
“来一支?”
我从嘴里抽出烟递给他,他在黑暗里伸手,握住我的手,然后接过烟。
黑暗里,他的烟头忽明忽暗,不如他本人的沉默。
“你走吧,”我深吸了一口烟,慢慢呼出,“等小菲的病情稳定,把她送人也好,寄给林叔抚养也罢,好好照顾她,等待捐赠者。”
短暂而熟悉的安静里传来嗤笑。
“你还没死。”他说。
我抽出烟,看着烟头:“那你想怎样,要上我么?”
林子午的烟头灭了,我把整包烟和火机递给他。
他打火,深吸,在月光之下,烟雾升腾。
“你还活着呢。”他轻描淡写地说。
烟头抖动了一下,带火星的灰烬落在手背上,些微的刺痛。
第四天,妹妹的状况好多了,她还不怎么能说话,然而看到我时,给了我一个大大的微笑,让我歉疚的不敢进去。
“咕咕。”小妹用小小孩发音不准的叫法叫我,撒着娇。
右手插着点滴管,她从被子里伸出左手,朝我抓了抓,摇摇晃晃,很淘气,也很虚弱。
妹妹没问那个肮脏的雪夜,没责怪我抛弃她,只要我握住她的手,她就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靠着走道的窗口,我看着从大厅走过的人们,有老人有小孩,有谁带着病痛的表情哭泣,有谁麻木的看着账单,空气里飘浮着浓重的酒精味,那是死神的香水。
这些本不该属于小妹的,她理应快乐的待在学校,做完早操去上课,因为上课讲话被老师批评,然后小男友下了课急急忙忙过去安慰,逗她开心,放学后心情大好的和朋友一起上运动场抢羽毛球的场地……而不是强心剂和吗啡。
那个雪夜,妹妹感染了感冒进而诱发了旧疾,那么长时间我竟然什么都没发现。
“原以为,不管我做的事如何下作,我没有做错,”我看着林子午的眼睛,他侧过头,把手插进裤袋。
“知道什么是急性心衰么?什么该死下流的要求我都答应你,”我走到他跟前,巨大而沉重的情绪重压在我的胸口,“我只是要你关灯——”
“适可而止。”
我喘息着重复:“我有叫你关灯的。”
他伸手扶住我的肩膀,安静的看着我:“想讨伐什么?你连站都站不久。”
“你依然高高在上。”我甩开他的手,转身往电梯走。
检查的结果不太好,肝脏的状况持续恶化,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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