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稀饭,这是用柴火煮的,老人喜欢用余火的温度给我保温。我每次吞一口饭我的胃就不停的痉挛。婆婆的厨艺是不是用三把火把米水混合物烧开,然后熄灭,稀饭在将生半熟的交界,用火的余温把饭“焖”熟,就像将到家门口的自行车不用蹬踏而利用惯性滑行过去。婆婆从小就教我节省,这让我很为难,不可思议,她在我离家打工的许多年都是这样做饭的。
关键是饭粒之间还有着泥沙或者污渍,原来她的眼睛不行了,她的瞳孔早已不再黝黑而是一片灰,我多看一刻我的眼睛就会跟着发涨。并不是我多嫌弃,而是想说她有多苦,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我定了个闹钟,不给她做饭的机会。从此,她也享受着每一顿送到手上的干净的饭,她总是念叨:“曹飞的手艺好,做的饭味道棒,我自豪。”其实她哪里知道,我只是做的更干净而已。
就是这样她有时候还是吃得唉声叹气的,好像是碗里的粮食让她伤感,这让我重度怀疑自己的厨艺。我问隔壁的二姨,我婆婆为什么吃不下饭,是不是病了。她说:“你婆婆一直病着。像她这把年龄你得在每次炖肉时加几块大肥肉,入口即化,她才欢喜。”我茅塞顿开,老人和青年不可同日而语。
我照着二姨的话做了,婆婆每次吃饭又精神了,好像回归了青春。有时候我在想要是我到了这个年龄也许连她一半都不如,我吃了太多的化学物品和添加剂。
我妈走后,我也成了留守青年了,和婆婆这个留守老人一道,相依为命。每天的日子过得单一,没有故事性。
首先我从睡梦中被闹钟闹醒,一丝不挂的跑到厨房洗米,用电饭煲熬稀饭,三下五除二的弄完全部简单的程序,又一丝不挂的钻进被窝,打个盹或者小憨片刻。婆婆要去活动一下筋骨,我总是等她回来,如果我直接把饭放到桌子上她没看见的话,那么她就会挨饿一上午——因为厨房在三楼她住底楼,我从不让她上来怕摔着。
饭后我也会到下面陪她一起坐着发呆和聊天,当然发呆的是我,聊天的是她,因为我无论说什么说多大声她都当我的话是蚊子的分贝,我干脆缄默不语,听她滔滔不绝的念叨,比如:观音菩萨又吩咐她的好话了,她说我从此以后再无疾病,一生安泰;对门的邓某是个尖嘴巴,任何绯闻都和她有关,死后应该入十八层地狱,遭割舍之苦;她又饶有兴致的害羞的讲起她的婚事,她和村里的某女子一起出嫁的,她们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上了花轿,抬着来到男方的村子,她说当她的婆婆见到她第一眼她的婆婆就行喜于色的高兴,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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