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暗自别过脸去。
景赫只道平日里没几个人有这麽胆子,玩心更甚,道,“看来,公子对朕入侵南国,至今耿耿於怀。”说罢,那景赫蹲下身子,一手别过南宫逸的脸,道,“你恨朕?”
南宫逸由著他别过脸颊,冷眼看著那人喑喑的眸子,道,“罪臣道皇上心在天下,乃一代明主,却因何问出这样的话儿?”
景赫略微一愣,松了手,道,“哦?”
南宫逸略微一笑,道,“我若说不恨,皇上自不会信。我若说恨,却又和那市井莽徒以头抢地有甚分别?南宫逸幼承庭训,自然知道天时二字,既时不与我南宫氏,有何苦自欺。”
这一番言语,却完全在景赫意料之外。他只道国破家亡,要麽明哲保身,要麽以死谢罪,这南宫逸三言两语,不卑不亢。既无归顺之意,也无造反之心,一时半刻,竟让人无从猜度。
“好!”景赫拊掌笑道,“好一个公子逸!”说罢,自起了身,道,“明日大典,还有劳公子亲奉玉玺,三呼万岁。”
南宫逸略一迟疑,笑道,“自然。”
景赫抬腿走了出去,那景騂看了一眼南宫逸,也自跟了去。
南宫逸眼见著一行人走远了,才勉强起身,倒在榻上,一颗心被揉的鲜血淋漓。
八
这日,天似乎亮的比平时早些,南宫逸一夜无眠,只看了窗外的天,淡淡的青灰色。不到五更,便有侍从伺候著更衣,洗漱。南宫逸坐在铜镜前,镜中的自己神色恍惚,一身白净的绸子长袍,头发自肩头披散,确有几分亡国之君的样子了,南宫逸自嘲道。
过了半响,一队侍卫进了门来,宣了旨,著南宫逸上殿。南宫逸便自敛了衣容,跟在侍卫後面。行至大殿,一行令官将檀木托盘交予南宫逸,上面用黄绸覆著。南宫逸拖在手里,只听得殿内一声清喝,便跨过门槛儿,缓缓而入。
群臣交头接耳,低声谈论著。南宫逸无心理会,径直走到皇帝跟前儿。两膝一弯,跪了下来,檀木托盘高举过头顶,道,“罪臣南宫逸参见皇上。”
侍立的宫人自南宫逸手上接过托盘,交予景赫。那景赫揭开黄绸,久久摩挲著,良久,连道了三个好字。群臣便皆跪了,高呼万岁。只南宫逸仍直直的跪在那儿,不见动作。景赫缓缓开口道,“封,南宫逸为风清候,长居宫中,为朕和豫国祈福,保豫国国祚昌盛。”
南宫逸淡淡一笑,领旨谢恩。
景赫道,“南宫逸,可知朕为什麽赏这样的封号给你?”
南宫逸微一揖身,道,“罪臣不知。”不过是当著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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