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良久,景騂唤道。
郁白微微浅笑,道,“太子想说了麽?”
景騂苦笑道,“众人皆道我这太子是平白捡来的,人家鹬蚌相争,却被我这渔人得了好处。谁曾想,我这太子,却比寻常百姓家的儿子,来得更为窝囊。”
郁白一皱眉,道,“成大事者,忍人所不忍,能人所不能。”
景騂抬头,深黑的眸子看著郁白,道,“只是你明知我无心天下,为求自保而已。”
郁白行至景騂身边,轻轻为他揉著太阳穴,道,“太子无心,旁人却有心。不成功便成仁,原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景騂微微闭著眼睛,缓缓道,“莫非,有些东西,当真要天子才能拥有。”
郁白手上一滞,却不知景騂这话究竟是对自己说的,还是自言自语,微微叹道,“太子想帮他,也不是没有办法。”
景騂一愣,随即握了郁白的手,道,“你有办法?那为何……?”景騂总觉得云清阁里,郁白那一番话实在太多,却又不能当面给他难堪,只得由了他去。
郁白缓缓道,“太子莫不是怪我?”
景騂笑道,“我情知你是为了我才去得罪那麽些人,岂有怪罪之理。只是,若真有办法帮他,便是说出来,也无妨。”
郁白浅浅一笑,道,“此事太子不能露面,但一个人可以。”
景騂略一沈吟,忽而道,“张宝儿!”
夜降了下来。天公不甚作美,庭院空空,却不曾有水银泻地的美景。饶是有,只怕这会儿也没人会去欣赏。这儿是偏殿,平日里都是空著的,少有人往来。偶尔逢著谁家的主子遭了贬,谁家的奴才讨了罚,才会有一两个侍卫经过,或是站岗。禁院偏僻,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便多了,再经由些没遮没拦的奴才口口相传,便是块石头,也能说出个精来,没由来的让人发怵。
“三儿!你那烧酒还有麽?”立在左边的侍卫冲右边的问著,天寒地冻,还被派来守夜,屋子里的据说是南国大皇子的尸身。都说这大皇子是被皇上下令杀害的,怨气甚重,只求著冤有头债有主,别找小人的不是!
被唤作三儿的侍卫手脚蜷成一团,靠在门上,道,“没了!想喝自个儿沽去!”
隐隐见著院门口有人影晃动,却不真切。只在这夜里,平白的让人发毛。
“什……什麽人!”三儿壮著胆子喊道,手不自主的握实了缨枪。
“二位爷辛苦了,”走在前面的小太监笑吟吟的开口道,“我们是太子爷派来收拾的,”说罢,自怀中掏出一块腰牌来,一闪,便收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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