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了南宫逸,道,“公子!公子可别吓唬奴才!”
张宝儿的声音变得遥远,不甚真切。南宫逸头脑一片混沌,胸口仿似被什麽压著,难受极了。嘴里忽而涌起一阵甜腥,南宫逸只觉作呕,鲜红的颜色仿佛止不住一般,直恨不能把心都呕出来。
张宝儿心下著慌,又不敢离身,忙吩咐了宫人去请太医,自己只是握著南宫逸的手,帮他擦著额上的汗珠。
不知折腾了多久,南宫逸的身子乏力极了,意识也渐渐沈了,眼前一黑,陷进张宝儿怀里。
二十
入了春,夜便开始短了。空气仍透著干燥,却也柔和了些。整个冬天,南宫逸都躺在榻上,日日望著窗外的天色,也不知从哪天起,灰白变了淡蓝,自己竟捱过了这个冬季。前些日子病得厉害的时候,每日只是昏昏沈沈的睡著,隐隐记得太医口中的凶险。只没想到,过了冬,身子竟渐渐有了起色,吐血少了,咳嗽也好了些。只那些个药,却是不能少的。也不知这些日子究竟用了多少药,竟连空气,也带了几丝甜味。莫不是自己原就是苦的,所以看著别人,都觉得甜麽?
张宝儿端了药进来,见南宫逸有些笑意,便也笑吟吟的迎了南宫逸的目光,道,“公子的气色好多了。”
南宫逸一笑,接过药碗,道,“还不是你的功劳,我躺了几个月,你便伺候了几个月吧。”
张宝儿轻轻道,“奴才原就是伺候人的,只公子,不把奴才当下人。”
南宫逸将碗中的药汁一饮而尽,那药原是极苦的,只是喝的多了,便也不觉什麽了。这便是习惯吧,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
张宝儿接过碗,看著南宫逸,道,“公子,有些不一样了。”
大病初愈,便是神仙也能褪一层皮去,便笑道,“何出此言?”
张宝儿略一歪头,道,“奴才嘴笨,也说不上来。只觉得公子瘦了,却……却更有精神了。”
南宫逸扑哧一下笑出声来,道,“不好麽?”
张宝儿见了这般光景,心下也有几分快活,便笑道,“当然好得很!奴才只盼日日都能见著公子这般。”说著,便拿著碗退了出去。
待张宝儿走了,南宫逸的笑容便也没了,只眸子微微透著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彩。
病著的几个月里,景赫偶尔来过几次,只是询问了病情,留下话让太医好生伺候,便走了,景騂却没有再来。南宫逸说不清自己的心思,想著国土,父亲,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恨,景赫,还有景騂,但是却没有。面对景赫的征服欲,他忽然能够理解,理解一代帝王驰骋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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