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解那份睥睨天下的情怀。战争从来无所谓对错,只是帝王将相的一己私欲,而代价,却是天下百姓。若是南国如豫国这般条件恶劣,怕是父亲,也会有争雄之心。只偏偏南国富庶,城防稳固,父亲方才安守一方,任凭一只狼在自己眼下壮大发展,直到毁了自己。想不到几个月的静思换来的竟是自己对父亲的疑问,南宫逸是有些惊讶的。景赫虽喜征战,却也不失为一代明主。景騂,此人性子沈静,处事却甚是清楚,也是治世之君吧。若是自己不是复姓南宫,或许,会臣服於这二人脚下,也未可知。
终於下得床了,几个月躺下来,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张宝儿劝他出去逛逛,南宫逸却不愿惹太多是非,只每日在云清阁的院子里走走,打发时间。那尾冰弦,终究没有再抚,只是吩咐张宝儿小心收好,也不知,竟被收在了何处。
这日,辰时刚过,便有内侍前来传旨,道是让南宫逸於勤政殿面圣。
南宫逸入内殿换了身青色的袍子,丝质的料子有些垂坠之感,腰见系了暗鎏金色的绦带。一夜春雨刚过,南宫逸略微苍白的脸色衬著这身穿戴,颇有几分清新出尘。出了院门,南宫逸并没有乘软轿,只说闷得久了,想随处走走。张宝儿便捡了一件披肩儿,打发了内侍,跟著南宫逸往勤政殿走去。
从云清阁至勤政殿,需过了御花园,再经由东宫。都道春雨细如油,却是南方。豫国的春雨不那麽黏腻,只泛著淡淡的清新,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寒气。御花园多是植物,清幽一片,南宫逸淡青色的背影与这番景致融合的天衣无缝。
经过东宫时,恰见郁白迎面走来,见了南宫逸,便一揖道,“郁白见过侯爷。”
南宫逸也是一揖,道,“郁大人有礼。”
郁白默默打量著南宫逸,眼前的南宫逸却与那日见到的少年不甚相符,却也说不出究竟有何不妥,便道,“侯爷的身子可好些了?”
南宫逸一笑,道,“已经大好了,蒙郁大人惦记。”
郁白一愣,笑道,“如此便好。郁白还有些事务,先行告退。”说著,便欲走开。却闻得身後南宫逸道,“郁大人为太子分忧,事无巨细,罪臣,佩服。”
郁白脚下一滞,缓缓笑道,“食君之禄,俗务缠身罢了。终比不得侯爷,一身轻松。”
南宫逸只微微笑道,“郁大人能者多劳,罪臣便不打扰了。”说罢,便领了张宝儿往勤政殿去了。
郁白微微皱眉,便也转身,进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