麽。自上次云清阁一会,景騂不见他已数月。从王太医口中得闻那人的近况,也是月余前的事儿。自打皇上命了他贴身伺候,景騂便刻意避开,不到万不得已,断不踏进勤政殿一步。上次虽是皇上传召,却碍於几位大臣在,竟强忍著没有望那屏风一眼,加之郁白的事儿让他忧心不已,景騂连自己如何离开,又如何到的东宫都无甚映像。
景赫瞟了景騂一眼,淡淡咳嗽了,道,“騂儿有何事体?”
景騂这才觉察自己分神,忙一揖道,“儿臣听闻滦州的文书到了,却不知水患的事儿处理的如何?”
景赫微微眯著眼,道,“太子忧国忧民,朕心甚慰。”说著,便将手边的文书递予南宫逸,道,“拿给太子看看。”
南宫逸一愣,接过文书,走了过去。
景騂也是一惊,却见南宫逸愈发清瘦了,脸色仍是自己那日所识的苍白。眉眼间那抹傲然已然不再,留下的,只是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忧虑,还有,寒冷。
南宫逸行至景騂面前,一揖,将文书递予景騂。
景騂垂首接过,却在触到南宫逸的手时,略微一愣。好冷。因念及郁白,只得收了心思,展开文书。
“这……”一丝慌乱掠过,景騂不著痕迹的掩饰了,却仍旧被一旁的南宫逸尽收眼底。
“太子以为,如何?”景赫并不抬头,只随口问著。眸子扫过,是一贯的审度。
景騂一咬牙,揖道,“儿臣以为,非常之时当行非常手段。眼下正是夏季,疫病蔓延则一发不可收拾。郁大人火焚之法,乃是不得已而为之。待疫症过後,再行安抚百姓,重建家园,未为不可。”
景赫冷笑道,“滦州四郡,騂儿可知道,那是多少百姓?”
景騂神色一滞,缓缓道,“百姓,两万有余。”
景赫面色沈静,喑喑的眸子落在景騂身上,嘴角一抹浅笑,稍纵即逝。起了身,踱步道,“罢了,此事明日早朝再议。”
景騂心下一沈,若说皇上对这两万百姓狠不下心,景騂断不会相信,可眼下这态势,分明是借题发挥,却不清楚皇上想发落到什麽程度,自己又如何护郁白周全。明日凶险,断不能自乱阵脚,只得跪安,退出殿外。
出了勤政殿,天色愈发阴沈,一道闪电划过,皇家院落,形同鬼魅。景騂犹疑了一阵,便快步向东宫走去。手中,还攥著一纸书信,墨迹早已韵开,依稀辨得几个字,“静观其变,切切!”
二十五
这日,南宫逸起的较平日早些,掐算了时辰,景赫尚未退朝,便也不急著去勤政殿,只遣了软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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