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这哥们和庄子神交了很久,对他的智慧推崇到了了不得,竭力鼓召那些在社会底层湿肉伴干柴的百姓放宽心肠,揭竿而起莫不如一同嘲笑秦皇汉武都是傻逼。乔达摩·悉达多纳闷了六年,最后自悟成佛;我没那么境界,纳闷了六年,只是明白:一支只想犁地的箭便不该在攻城略地的弦上,更不该被置于靶心的中央。
非走不可。
季米先我一步离开了王府,他说,我在城门口等你。挥袂远别,你们定有许多要紧的话,旁人不便在场。
他走远几步。蓦地回过头来,淡淡一笑道,记得要来。你也知我性子急,等不了天长地久。
4
暮归已久,鹧鸪渐消停,一府倦人一园草木睡意正漠漠。倪珂独坐后院的凉亭,石桌上摆了一壶肥醲玉酿,一对白釉酒杯。
我在远处看他,想近,舍不得。
“既然来了,为何藏头露尾?趁月色正好,不如坐下与我共饮一杯。”
“你从不饮酒。多饮伤身。”我走上前,将他要送入口中的酒拦下,“罗兄若知你这般为他伤心,想来也能含笑九泉了。”
“伤心?一个认识不过数月的人可以为我而死,而我十年相知倾心相待的人今夜却要离我而去,倒是叫人伤心。”
“你已知我来意……”
“几日来你与季米同出同入形影不离,如今他不在府中,你自然也留不了长久。”倪珂放下酒杯,绽出一抹浅笑,“你来找我,仅为辞行?”
“有人说瞧见了纵火的凶徒,正是去而复返的小戴。”
“是他?这倒不难理解了。如果有人胆敢伤害我的家人,我定会千倍万倍讨要回去。何止取他性命、烧他祠堂,还要掘其祖坟、鞭尸挫骨;三族之内鸡犬不留,九族之内男奴女娼,决不会放过任何一人。”倪珂为自己斟满了酒杯,轻轻笑道,“可庆的是我和他不同,我从未有过家人。”
“倪珂……”
“你可知当年我为何会带你回来。”
“你我同病相怜。”
“这只是其一。以你的聪明,不可能猜不到我的用意。”
“你醉了。”有些话一旦挑明,万劫不复。
“若我方才所饮,只是茶呢?”指尖轻旋酒杯,一股素淡的茶香飘然而起,月下沁芳。他抬起双眼,咫尺的眸光湛碧迫人,“我们相识十年,彼此之间还是少了那些场面话为好。”
“因为……”我皱眉长久,终于慢慢开口:“因为,你想谋反。”
举杯轻饮一口,“说下去。”
“二十年前费将军为了一个女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