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在你炕上练功了吗?”三娘追着我打,李耳也跟着敲边鼓:“王品兄弟说的确实不是瞎话。”三娘跺着脚对张目说:“姓张的,他们这么编派你媳妇,你也不给我教训教训他们?”张目抖着手说:“我这身板,怎斗得过他们,风也能吹个跟头……”
过了晌午头,直军一丁点儿的动静也没有,心中不禁起疑:“这个混账班主,不会是骗我们玩吧?”三娘的肝火最旺,一根洋火就能点着她的火苗子:“他敢耍我们,我就砸断他的狗腿!”就是人家林驿丞还算稳得住,他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等等,大兵要是不来搅和岂不更好。”想来,这话才是道理,我们也猛然省悟,不觉转怒为喜。李耳说:“要不来,我们就赶紧把这些值钱的家具放回去吧。”我说他:“你真是没溜儿,就知道惦记那几件古董家具。”李耳笑道:“刚头是谁拿几本书到处藏来着?”张目还给他站脚助威:“没错,我也瞧见了。”我恨恨地说:“留神你们长针眼吧。”这时候,林驿丞突然嘘了一声,我们都静下来,侧歪着耳朵细听,客栈外边果然传来阵阵杂沓的脚步声。三娘说:“叫你们念叨,这下好了,把大兵都给念叨来了。”林驿丞说:“还不快准备准备,斗什么嘴?”三娘吐了吐舌头,解下罩在外边的纱裙,丢一边,端着大枪猫到工事里。我说她:“嫂子的这条绿裤真够争艳夺媚的。”话没落地,就挨了林驿丞一个嘴巴:“我叫你嘴欠。”我还没来得及争辩,张目跟李耳又一人补我一个脖溜儿:“早该打。”把伴儿逗得嘻嘻笑个没完,我只好拿他开刀:“笑什么笑,还不赶紧瞅瞅他们在外边磨蹭什么呢,怎还不进院子来。”伴儿一溜烟儿地去了,工夫不大,又一溜烟儿地回来了:“他们在门口起坛呢,请了好些和尚老道上香驱邪。”林驿丞啐了一口,骂道:“他娘的,真拿咱们当妖魔鬼怪了。”又问伴儿:“他们来了多少人 ?'…'”伴儿说:“反正不老少,后边还有一大堆瞧热闹的老百姓。”左等不见动静,右等不见动静,都让我们心焦了,砰砰的几声炮响,大门轰然倒了,一群兵脑袋上缠着红包头走进来,李耳问:“他们脑袋上缠那些干什么呀?”林驿丞说:“这是辟邪的,留了几年洋,中国事什么你都不记得了。”
大兵走近了,伴儿抬枪要打,林驿丞说:“急什么,这么个距离,打不准。”我们都透过桌椅板凳的缝隙,瞧着大兵一步一步靠前,张目说:“我数了,拢共是一百三十六号人,当间还有个领班的。”林驿丞往手心吐口唾沫:“够咱们爷们儿忙活一阵子的了,来,准备接驾。”一队大兵走到五十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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