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能经陈总转告总理,在做决定之前,中央派人来听我的申诉,或许还有效,或许还有救。我知道这很难,也不知道陈总、总理现在怎么样了!
冤情难诉,证人不予证明,无可奈何,只好听天由命了!看来问题得不到解决了。悲惨的命运,只好背到无期徒刑或死刑去了。我也不怨。只是女儿的那句话“爸爸,我们还有出头的日子吗?”常在耳边回响。泪水不禁滚滚而出。苦了、累了你们一生!
你们应该在忠于毛主席、毛泽东思想、毛主席革命路线的基础上,奋发向上,挣个出头的日子。不要管我的死活。孩子们要把妈妈照顾好。我对她愧痛最深!你们大的要关心小的,帮助小的成长。我未能把你们培育成人,反辱你们终生,愧痛万分,死不瞑目。要把身体搞好,经受磨炼。
狱夜沉沉何时旦,心烦意乱不能眠,一家六口难团圆。
四十二年从党命,落此下场心中寒,冤情辨明待何年?!
泣泪于狱中
还有一些零星的纸条,上面写着:
“日夜唯一痛苦的是累了你们,日夜怀念你们的下落和健康。要是有法知道你们真是都很安健,可减轻我的一些痛苦。”
“衔冤情,无处张。受凌辱,身名戕。殃及妻儿女,愧痛难当!”
有一张是我弟弟生日那天写的:“往年生日喜气洋,十八不庆泪两行。未见三子长成人,竟然年少历风霜。”
难道真的没有希望了吗?他问自己:“但愿日出浮云散,明年今日可补偿?”可希望又在哪儿呢?人到了绝境,唯一的希望是不要殃及孩子们。忘掉我吧!他写道:
“如果家里人宣布脱离关系,可能会有好的前途。”
这是什么时候写的呢?从内容和留在报纸边角上的日期判断,可能是在1968年的1月至4月。啊!已经过去整整两年了。
这些纸片,就像浩瀚的宇宙中,从遥远的河外星系传递来的远古的信息。我们头顶的星空,实际上已是多少万光年前留下的影像了。
4 “文革”专案
父亲回忆“文革”:“不管是追斗会还是批判会,光凭喊喊叫叫是不行的,要置一个人于死地,要他永世不能翻身,只有把他和境外的敌人联系在一起。因此专门制造罪状的机构就产生了,这就是专案组,我叫它专暗组,因为他们专门在黑暗中干暗害别人的勾当。”
“文革”最黑暗的一页已经翻过去了。随着“文革”的被否定,“三种人”被追查,专案组的内幕也渐渐曝光了。我在下面把这些发生在高层的制造假案的过程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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