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着不同于众的特有的军人姿态和军人气度,在众多的人群中,一眼就能把你和老百姓分辨出来。他腰杆笔直,站立时从不插手或背手;坐着时身不靠椅背,不跷二郎腿;除睡觉,决不沾床;衣着简朴无修饰,但却整齐利落。言必信、信必果,承诺的事必须做到。对强者刚硬,对弱者体恤,危难时总有军人站出来。过去我当兵时也还是这样,一入伍,第一件事就是养成教育,按军人特有的习惯,站立、走路、睡觉、着装、讲话,以至一切言行举止。父亲几十年的习惯养成,你要他吃喝拉撒靠别人,对他来说,简直是不可想像的事情。这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军人,从穿上军装的第一天起,军队就要求他们,在任何场合,都要把自己视为社会的典范和楷模,自爱、自律。当然,现在标准不同了,不再强调从行为上到内在修养的自我约束。
他是那样的固执,他不允许别人贴近他,在他眼里,生命是有尊严的。看得出,他在挣扎。很快,他身上残存的那一点点精力便耗尽了。
他再也站不起来了,无法吃饭,无法喝水,甚至不能自主地呼吸了。人们切开了他的气管,插上鼻饲管和导尿管。他的生命之火即将燃尽。
其实,早些时候我就有了预感。他的话越来越少,时常一个人呆呆地坐着,目视远方。有时看见他屋里的一个小摆设,我会随口说,挺漂亮的哟!他会说:“拿去吧,做个纪念。”有时谈到一本书,我说,我先翻翻。他会说:“拿去吧,来,给你签上个名。”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感到由衷的酸楚。
我们父子之间,究竟是一种什么情感?他真的是我的父亲吗,还是老师?或是我心目中的偶像?甚至是神……说不清,也许是,也许都不是。
还是上幼儿园时,他就坚持送我去住校,一直到我上中学、参军,中间只是小学五、六年级是走读。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父亲是严厉的代名词,几乎就等同于批评。长大后,我们有了思想上的交流,但这绝不包含生活。当我第一次带着孩子去看望他时,因为怕孩子哭闹打扰他休息,妻子买了包糖豆让孩子捏着。这个爷爷看见他孙子时的第一句话是:“没出息,从小就不教好。记住,要斗私!”这种严厉,对比他对我妹妹的疼爱甚至溺爱,我有时也会忿忿。我后来调回北京,就带着老婆孩子搬出去,自立门户。衣食住行从不去沾他的光,甚至家里的车我都不坐,再远再急,也是自己去想办法。对我的做法和态度,其实他是看在眼里的,但他只是说:“我赞成你搬出去。也赞成你自食其力。”有一年春节,他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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