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连连向前一跪:“皇上。臣如今是糊涂了。”
“你就没有清醒过一回。你被骗了。”
“我。。。。。。”
“她要将你打发走,又需要一个极好的理由出京。如此而已。”拓跋濬再一回身,抬袖指去卷中做了明确标识的那一处西城门,“你那傻哥哥,如今这时候是该同她出城了。”
“他们这是要私奔?”李弈慌不择言,脑中蹦出一个字眼,想也未想即脱口而出,但也不顾皇帝的脸色。
“是去通风报信。”拓跋濬觉得口中清苦,端起清茶缓缓吞咽。
李弈忙拉来地图,一路瞧上去,恍然大悟,一掌拍去膝头:“这是,去往幽州的方向。他们是去迎宗长义的叛军,要给乱党传信”几番不能置信,又细细看了多眼,李弈无语,只攥紧地图两腕发抖,他实在不明白皇后此行为何,莫非她真如任城王谤言那般,是宗长义的奸细再扬头看去帝王,如今更不明白的是,皇帝一脸的沉静,似是万般掌握于手心的稳妥。
拓跋濬淡淡笑着,将案头上首的奏折捡出来,打开时落目于那之中由朱笔圈划挑出的三个安好字眼,眉宇间笑色愈重:“小狐狸,这一招漂亮。”
帐外帘子一抖,进来的是禁卫军首领,那人只一跪地不等宣召便连忙禀告。
“皇上。是打西城门出了。小的们——”
拓跋濬下巴一扬:“跟着。”
“可他们,行的小路,骑马疾走。”
又一只玛瑙珠子滚了下来,拓跋濬一拳落在案上,气得咳声连连:“好,好大的胆子。肚子里还有朕的孩子,竟敢骑马。”
李弈猛地一惊,皇上恼怒得即是这个。他吐出几口冷气,连忙表忠尽言强抢道:“臣,臣愿前去擒追。”
拓跋濬倦意袭来,身子半倚案前,他瞥了眼面色沉稳的李弈,清淡一声:“准了。”
李弈又愣站了半晌,见拓跋濬一手撑额,手下又展开数张奏本。不知进退间,又见拓跋濬向他挥了挥手,立即转身步了出去。
一轮半月挂了西天之上,江边篝火星燃。
李敷将简陋的帐篷搭了起来,转去将马牵到江边喝水吃草。冯善伊换下一身宫装,穿着白日里向老乡借来的粗衣,靠坐在江边大石头上,如今江水正寒,她不好脱鞋踩水,只手中掐着长草时不时地转起水波涟漪。
她扬头看着李敷侧影道,一张口说:“你真傻。”
李敷抚着马儿的鬃毛,寂静月色萦绕他一身单薄,显得几分清逸疏朗。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笑,只是望着江对面的幽深冷山,伫立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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