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站在山顶上对着莽莽雪野长啸起来,一时间山鸣谷应,寂静的山水间全是鸾凤般的清音。
忱悛立足之处正在张丰家窑洞上面,张裕找家喜玩去了,张丰此时正在院子里张匾捕雀,忱悛啸声一出,匾下的鸟雀全都被惊飞,气得张丰怒目张望,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神经病。可是没一会儿,她便被沈悛的啸声打动,扶着矮墙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直到啸声停止,仍然没有回过神来。
沈悛临着陡坡清啸良久,醉酒加上缺氧使他头晕目眩,提着的那口气刚一放下,便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舍儿赶忙扶住,劝他回去,沈悛却执意不肯,反而在雪地上坐下来,漫声歌道:“蒙笼一盖山,中有冥寂土,静啸抚清弦,放情凌霄外,嚼蕊悒飞泉。赤松临上游,驾鸿乘紫烟,左悒浮丘袖,右拍洪岸肩,借问……”还没唱完,便昏昏睡去。
舍儿急得要哭,回顾来路,却是一个跟来的人都不见,心下暗暗埋怨郭家待客不周,忽然看见山下呆立的张丰,记起重阳时歇过脚的小院,山下之人依稀是的那个坏脾气的“小哥”,于是忙喊道:“快来帮个忙!把我家主人扶回郭家去,我拿十个钱谢你!”
张丰默默爬到山顶,和舍儿一起用力架起沈悛,可是沈悛睡得如一滩烂泥一般,又岂是那么好扶的?为了不使三人一起滚下去,两人只好让沈悛平躺,半抬半拖地把他弄下山来。
舍儿喘着粗气说:“先扶我家主人到你家里,我去叫人,你要好好照顾他。”
张丰没吱声,算是默认,舍儿在张丰的帮助下把沈悛背到背上,只是他也才十四五岁,虽然比张丰高,却比沈悛矮得多,两人费了好大劲才把沈悛弄到张丰家。
张丰想让沈悛呆在柴房,舍儿不干,非得把他抬进那间矮小的卧室里,张丰不悦的皱了皱眉,却没有和他争竞,默默帮着他把沈悛抬起内室。
舍儿再三叮嘱张丰要好好照顾他家主人,然后就匆匆回去搬救兵了,张丰坐在沈悛旁边,只是担心着他会吐酒,犹豫一会还是跑出去拿了个水盆放在他枕头边——宁可牺牲一件家什,她也不愿意收拾那种恶心的秽物。
这一刻张丰对自己一时的心软无比后悔——她就应该坚决的把这主仆两人拦在卧室之外!今天沈悛等于是死的,如果自己坚决不同意,那个小王八蛋绝对无法把他的主人弄进来。
张丰防备地看着沈悛,好一会,见他并没有想呕吐的迹象才稍稍放松了一些,想起刚才那阵逸气奋涌的清啸,不由得细细端详起他的面貌,猜测着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沈悛大约三十岁,眉长目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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