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亮起了飘摇的烛光,仿佛大雨把燕京提前带到了黑夜里。湿衣溻体的感觉早已消失,雨水直似敲击在肌肤上至我变成这连通天地的一部分。
我悠闲地在西区毫无方向地漫步,燕京会馆我不知在何处,亦找不到人询问,惟有在雨中耐下心来慢慢找。不想有此闲情逸致的并非余我一人,眼见空旷的街路上一强壮男子,挺立在豪雨中,抬首望天,任雨水直击在他脸上漫起团团水雾。
我饶有兴趣地走过去,惊喜地发觉他便是螳螂臂。在震耳雨声中,我也不多言,借助微光纵目环顾下发现此地正是遍寻不得的燕京会馆门前。螳螂臂看着雨,我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等他警觉。
慢慢地螳螂臂收回目光,望向我,大雨中他声音毫无阻隔地传来:“夜兄等螳某多久了?”我摇摇头示意无妨。
螳螂臂清晰地对我一笑,转身向燕京会馆行去,我亦跟随。
随螳螂臂步入房间,发觉屋里陈设出奇的豪华,一物一件都应价值不斐。我在房间里左右无着,水顺衣滑下至地面竟汇成小潭。螳螂臂却浑不在意地坐在一个雕花木椅上,同时招呼我随意坐下,我也不推辞,便在螳螂臂对面寻个地方坐下。
螳螂臂见我坐定,开口询问道:“夜兄大雨中来访,并非是欲和螳某喝酒吧?”
我虚指他湿透衣裳示意他换好再谈,他洒然道:“生命对我来说便是体验,既要体验舒畅,那更要体验难受。”
我腰间寒气刺骨,浑身水衣沾体,听螳螂臂话语诱惑后似乎在难受里感到一丝安逸,我悬即抛开这感觉,对螳螂臂直言道:“螳兄可否帮我觅得燕京最好的蛐蛐?”
螳螂臂眼带兴趣,嘴上却诧异道:“夜兄要做什么?”他话语里绝口不提能否弄到蛐蛐,似对此有极大的自信。
我淡然道:“我欲杀几个人。”
螳螂臂脸上现出古怪神色,忽又目光深注我身,油然道:“不想几日夜兄竟已杀气盈心。”他顿了顿,傲然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轻轻一笑,学他在围猎场的言辞淡淡地问道:“死亡是有很趣的,不知螳兄可否帮夜鹰让结束生命的方式也变的有趣呢?”
螳螂臂把手垂下,任水在指尖汇集成水滴,又慢慢地抬起手把水滴弹飞到空中,饶有兴趣地道:“你要杀谁?”
我平静地道:“一个与我毫不相干的人,一个我杀过的人,一个惹我的人。”
螳螂臂慢慢地站起走到窗子前,双手猛地把对开窗子振开,豪雨夹带风雨声扑窗而入,螳螂臂强壮的身躯就站在雨口,声音却有些萧索:“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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