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你拿去。”
妙莲把头深深低下,待他走远了,便慢慢扬起来,看到他只是一个人的,孤零零的背影。她转身,忽然发觉亭外九曲桥尽处立着一个美妇人,仿佛那伙宫人中落单的一个,正朝自己看着,她一怔,遥遥请了个万
5、四 。。。
福安。
更远处传来一阵嬉闹,有人道:“良妃娘娘,快过来呀。”
那女人面无神情地转过身子,兀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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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五 。。。
六月十九,未晴,却不凉爽。天空似挽了结的湿帕子,多日暑溽蓄下的雨水,偏生下不来。天气闷燥,街上却比往日喧闹,一行人马蛇一样溜着缝儿,匆匆进了广安门长驱向东,拐到牛街,游人忽而少起来。
绿纱轿帘筛过的薄光打在妙莲脸上,手指擦过纱窗上细致的小格,仿佛一层透光的膜,包裹自己隔绝了顺流的人世,紫禁城的朱门沉得推不动,压得她的陈旧年光系在身上的千丝万缕,一根根生生断了,失聪,失真,恍如隔世。
转弯时,轿子端然摇一下,街口的扯着嗓子叫卖,“豌豆黄咧,大块儿的!”她领会地笑,仿佛回到童年的小竹车里,身边一动,玉笺探过头来。“怎么喊那么大声,吓死人了。”“不吆喝,没人买呢。”妙莲笑道,“这可不像宫里,卖什么就得吆喝什么,有人就专喜欢听吆喝,每天在家呀,到了什么时辰,就知道是卖什么的该吆喝了。”
玉笺扯着轿帘,掀开,一撇嘴,“那他们不累呀?嗓子非哑了不可。”“不会,这吆喝还能养生呢。”
玉笺开始只是有些宫女子的通病,欺生,跟妙莲相处了这些时日,也就转好了。原本也是爽直的性子,自打上回妙莲丢了沙燕儿,回来便念起金屑的好,她本与金屑最相宜,便觉得妙莲也好,不再挤兑她了。
“哎,我记得你家就住这一片儿吧?”她忽然问。妙莲点头,“出了广安门往北,就隔两条街。”“那好,当这档差事,还能回趟家呢。”“那怎么行?你还不知道宫里的规矩。”玉笺把她双手一握,“什么规矩不规矩,有主子替你打点,哪儿的规矩拦得住啊?”妙莲脸腾一下红了,“别瞎说。”玉笺一笑,“好,嘴硬你就真别回,我可看着呢。”妙莲想掐她一把,身子一抖,轿子放下了。
队伍行至崇福寺内,一行阿哥翻身下马,寺内早已清退了香客,只有僧人出来相接,胤禟打个呵欠,伸着懒腰道:“纳喇娘娘还真会指派人,亲儿子舍不得使唤,派咱们一伙不相干的来,观音在哪儿拜不一样,正阳门就有观音庙,这大伏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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