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行刺胤禟,她竟然有胆量跑到内务府给你作证。当时我就想,到底是跟八弟的人,你平素善待她们,危急之下哪怕一个小女子也敢挺身而出。”
胤禩的心都被这几句话掏空了,他只感头昏昏沉沉,仿佛这雨下得更暴虐,看不清世界,他强打精神赔笑道,“竟有这样的事,我倒不知道。”胤禛暗暗瞧了胤禩一眼,觉得这件事非同一般。他只听说那丫头被胤禩送给了太子,原以为纯是为了谄媚,见这番情景却别有隐情。看来这无能为力的失意人绝不止自己了。他自觉与胤禩相惜,便绕开了话头。“老十和我那内侄女的婚事,怎么说,我倒是有心做成这门亲,可还不知道锦端的意思——这丫头,让她姑爸爸宠坏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胤禩疑惑。
“怎么,你不知道?那天就是八弟妹到我府上送端午的粽子,老十也跟来,见着就放不下了——他当真憨实——我以为你早已知道了。”
暴雨往往下不长久,不久也就雨疏云开了。宝琪其实有些警觉,胤禩不同往常,才回府来便到自己的院里来了。
“快下雨的时候,我差人给你送雨具去了,可他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到哪儿去找,扑了个空,雨也停了。”
“你多虑了,紫禁城那么大还找不到一把伞么。”他的声音阴冷冷的,仿佛方才的六月天压着的那阵雨。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宝琪不想再言语,却听得胤禩道:“老十想纳四嫂的侄女做福晋,这事你知道?”
宝琪背对着他,回道:“知道。他本想让我去说合,我没依。”
“这么大的事,你竟然都不对我提起。”
“你一个月才回来几天,况且既然是没影的事,又何必提起呢?”
他一阵气血上涌,又压着不能发在宝琪身上,于是忽而转身便走,强压着胸腔里一口即将喷涌出的血。直到步入立雪斋暖阁中,隔扇门翕然而闭,他抓起桌上的玻璃绣屏猛地向穿堂镜砸过去。岂止是为了胤?之事,那多年来积蓄的懊恼遗恨,犹如不散的幽魂,他想砸碎遥遥相望的只形片影,然而它却宛如镜花水月,时现时空,注定要纷扰一生。
宝琪的眼中
12、二 。。。
晃着奄奄一息的卷帘。她是准备跟他吵一架的,他怨气冲天,却与她无干,她连撒气的对象都做不得。下人们都噤若寒蝉,等着她发作,她的失意反倒好似三两赤金沉浸了潭底,没了踪迹。她深深叹息着行到门帘跟前,手指划过一条条的咯棱,那外面的庭院假山鱼池皆看不清楚了,天上那一缕若有似无的弦月残败寂寥,像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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