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阿玛的器重,祸兮福所倚,你要撇清也不难。”他端起盖碗却并没有喝,“以我四哥那锱铢必较的秉性,不出我所料,必是要把你们这些子侄辈过一遍筛子,你不必隐瞒,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他,他听得高兴了,自然没你的事,说不定还成了忠臣孝子呢。”
弘春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指天斥地,“八大爷,您作践我!”
茶盘响铮铮磕在桌上,允禩道,“不,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小子,在这节骨眼上,我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些受牵累的人,能捞一个是一个,也算积阴德。我不能左右你的决定,就是跟你撂句实话,我们这
40、八 。。。
些兄弟间的恩怨,有你们不知道的。皇上要整我们,根由不是因为你阿玛跟他唱对台,纵便像我如履薄冰,也是欲加之罪。不过你有句说得没错,你阿玛回来了,是到了清算的那一天。我,你九大爷、十大爷还有你阿玛,在劫难逃。你在我们几个死人身上戳几刀,也无所谓了。我们反倒感激你的成全。”
他迟疑着,“那,侄儿岂不是众叛亲离了么。”
允禩畅然地呷着茶,仿佛已办妥了一件事情,“顾得了里子还想顾面子么,在皇上那儿,你这叫大义灭亲。”
那夜寿皇殿的灯芯烧得太长了,蓝焰像中了蛊毒的蛇信子,突突地往外吐。圣祖皇帝的画像端正地挂在北面,随着抖动的火苗,像是在眨眼睛。
魏珠命允禵跪在正首,自己则立在一侧,说道,“皇上口谕,问允禵的话。允禵,你要据实禀奏,圣祖仁皇帝御容在上,天地神明,自能昭见。”
允禵深深俯跪下去,方砖上的影子蜷成一团,一个缩小了的丈夫。
魏珠问道,“你可知道朕为什么着人把你从遵化押回来么?”
“臣自知罪业深重,皇上必要论罪正典。”
“允禵,朕问你,你福晋殁在遵化,朕命以郡王礼葬在王爷墓,你为什么抗旨不遵,还违抗祖制,在住处私造木塔?”
他带着哭腔答道,“罪臣之前已向总管郎泰交代过了,因为内子新丧,罪臣悲不自胜,想来黄花山已出了景陵之域,移棺至彼,令罪臣永生无法瞻观;况且臣已罪无可恕,身后自然埋不进王爷墓,又岂忍心舍她一人?才想着就在臣的住处,辟两口薄棺之土,幕天席地,纵意所如。后经皇上训示,已然知错了。”
“还有一事,康熙六十年,你是否以数万银两贿赂允禩、允禟?”
他一愣,“这……圣祖在世之时,我与允禩允禟兄弟相交,银钱交契自然是有的,琐碎繁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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