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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壁宫中冷熏香离,室中火碳不及延陵府中的暖。
延陵易披着长袍,一手持笔于案前文书上勾勾划划,时而握了拳轻咳。一夜跪于殿外受寒,再一整日未眠未食,殿上方能支撑下的身子回了室中便像脱了线的人偶全然打不起精神。然看了由工部递上来折奏只得强打精神借灯批阅。
这夜冷一分,她周身便僵一分。入更时,四肢皆以麻木。
“主子,这夜食都热过三遍了。”延陵易借着挑灯的机会忙以劝道。
延陵易似作未听,侧目扫了眼案上垒起的折本,淡道:“把虞衡吏司的奏本挑出来。”
延陵贤叹了声便要替她去寻,然觉得一阵冷风打过,以为是风拂了门窗,即是回身去压门,却见由外而入的灰青褂子兀显,惊得一喜又一唤:“王爷来了。”
延陵易眼未抬,裹着袍衣一紧,连咳了几声,笔下再添了几划,轻问了声:“哪家王爷。”
尹文衍泽笑着入间,一扇子掀了半盏帘子,挥手打发了延陵贤退下,才是出声:“谁家?!当然是你家男人。”
延陵易合了奏本,微以抬眼,呛了口冷气,才是又咳了几声,喘念道:“王爷不是该憩在东厢馆。”
尹文衍泽几步走过去,瞥了眼一口未动的冷食,眉微紧,然言中透着戏谑:“这不床太硬睡不着,决定搂着夫人睡。”
她知他又在玩笑,心不在焉的另拾起本折子,正欲翻开,便由尹文衍泽出手遮下,连着手中笔管一并由他夺下。他拉她起身,揽在自己身前,垂首埋着她鬓间轻一嗅,笑道:“这连着两日不洗,也是香气。”
延陵易霎时面上起了晕,昨夜候在启元殿前至今日殿试,本就没时候梳洗,再说这云壁宫今夜住着多位臣要,汤池却仅有一间。她本是想临睡前要延陵贤借处木桶,倒几桶热水便草草应付了,未想到尹文衍泽没声没想便至了。
“这云壁宫不说冷,还住着那么多男人,我知你铁定不自在,这才来寻你。我那东厢馆床虽说硬着,可独有一处池子,宽敞的很。况且这不想来上次是有人请我一处同她泡汤?!”
他旧事一提,反是引得她心中一跳。多早晚的事了,他倒真也记得住。乍一抬眼,恰对上他眸子,惊得她忙低头,手下攥裹着袍衣径自纠着麻花。
“九回香膏…”尹文衍泽靠近了她颈间,暖暖的鼻息恰落在她敏感之处,“我可是随身备着呢。”
第二卷 时乱 乱以天下,乱以臣心。
第一章 衾暖
云母屏风烛影深,屏外风烈夜寒。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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