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出殿时方听里面吆喝了一声。”
那小宫人几下未反应过来,只盯着延陵易不动。
延陵易一摆袖子:“你们皇上是不是有胸痹心疾?!”
宫人立时惊悟,提着裙摆扭头大步跑回殿内。延陵易又迈下几步,果然闻听身后嘈杂人音滚出。尽是一声一声“万岁”。可笑,他犯起顽疾,不念传太医,嚎唤声声万岁就能安然万岁了?!
出郢宫,软轿直入南街。一路打着窗帷,她似乎是第一次细致瞧看这个世界。
郢地的街巷,郢地的商贩,郢地的乡音侬语,一切皆与梦中不一样。这些长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景状,却如一个陌生人般,她探看着他们,它们也陌生的看着自己。
十年来,对郢都的冷漠,面对周身世界的苍白,于是都有了原因。
因为从未归属过,她从不属于它,它也不是她的。十年耳濡目染之后,她钟还是一个陌生人。
“延陵易。”
帘外飘来喑哑一声,伴着勒马滚蹄,她一时想不到这声音出自何人。
嘱命停轿,但未掀起轿帘,便由轿外之人猛然揭开。
她愣住,日头有些刺眼,甫一阵明光卷入,她眼有些发胀,裸瞳僵硬的转过,很涩。
尹文衍泽立在轿前,一手扬着素帘,亦是寂寂凝着她,无言。另一手持着马鞭,却在袖笼中颤抖。发是乱的,半夜冷雨,半日阳,袍衣已由风拂了半干,寒凉的贴在身上。心头的寒冽,在寻至她身前的一刻,渐以回暖。
“去哪了?!”怒喝一声,声音确实全哑了。
“不知道留个信儿吗?!”又一声怒,红肿的双眼噙着血丝。
“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这一声,已弱了气焰,只苍白的唇仍是遏制不住在抖。
最后这一声尤是熟悉,胆子大从来就是她牟倾卿。
方发涩发胀的心,由这一声渐入了凉风轻爽。她浅一勾唇,笑音如铃。
“傻了吗?”见她未怒自己的失态,他缓缓呼出了口气。一夜焦急紧张悉数化了疲惫,腕中马鞭松下,声低弱,“以为你又丢了,你再敢给我丢个试试。”
她起身由轿中步出,立于他身前。阳光很烈,他的眸光从来都是柔的。
抬臂一袖拂去他发上沾落的碎叶,不用言明,皆以清楚在心。十年了,他这紧张自己的毛病还是未改。
“你才是胆大,敢言本王傻。”口中如是脱出,目光却不怒,她又近了他半步,扯了他前襟,“把头低点,有话对你说。”
他于是低头,她于是踮脚。
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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