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抖,心下全乱。
“别走。”榻土人轻喃了一声,惶急中握紧身侧人的袖子,冰凉的质感平复了心头的惊悸,便又沉沉昏过去。
延陵空由着她腕子,目光寸寸移土,落及她唇畔的血色。苍白的唇,配上那一点猩红,极是妖绝。她曾经玩笑着问自己女人喜用大红的唇脂是因何?他说不知。而后她便道,这样…忍耐的时候便看不出咬破了唇。她就是这么一个死丫头,不会做戏,只懂隐忍,痛时较谁都能容耐。
他俯下身子,垂首停在她面前,长睫拂在她眼眉间,引她额首微蹙。唇,循着她的气息渐渐覆土,她唇角的血泛着腥甜的味道,触在舌尖余有淡淡的咸涩,比世间任何一种味道都好。她的唇,更比想象中软,含在口中似香软的蜜,眼角忽而湿起,心头微酸,却也隐着甜蜜。舌尖探入的更深,是想尝尽她所有的味道,正如同,他这一生唯愿与她一人醉生梦死。人生百般滋味,只同一人并亭的心意,她可知?
身后云幔揭起,螺色纹印腾着鸾凤和呜,一圈一圈绕着滚边蔓爬。冷风过帘而入,立在幔中未进步的二人皆是愣下。澹台夫人扯着幔帘的手渐抖,惨白之色跃然迎上,牙关紧咬,方能止住颤声。吸了口凉气,复抬眼凝上身侧同并伫立的昱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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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番外(一)秦城楼阁烟花里
我的姐姐牟倾卿,是个好皇帝。
每一次,追在她幡然如飞的裙摆后咿咿呀呀这般唤时,她都会停了脚步,而后拥我入怀,犹记得那怀抱是暖的。馨甜诱人的月梨香飘摆在她两袖之中,轻瘦的十指细腻如水,凉凉地捧起我额头,轻一点。
“越儿,你知道什么是好皇帝?”她如是问,笑比春风。
于是我想,什么是好皇帝。便该同姐姐那般,端坐于华阳宫正殿,日夜不辍地勤于政事,体恤万民如子,近贤臣如亲,她指间的每一笔都是牵系江山万里,眸中任一抹光泽,都有天下黎民的影子。这个世界上,并非所有人都是生来的帝王,姐姐亦如此,她抚上苍龙宝座的威武龙腾时,眼中会闪过不为人知的落寞,
声声浩荡的万岁,三跪九拜的臣服,填不满内心的悸痛。她是生来便要坐那个位子的,是努力去适应那个位置,却不是天生的帝皇。心软如水,便不是一介帝王所该表现的大气。
父皇殒国那一年,她当命我与母后一并殉葬的,这才是她身为帝王权掌万生所该具备的绝然。可她没有。她便是这样的人,温善隐忍。她的笔下从没有逼迫二字,更没有恨。你若伤她,她定不会还手,她会问你为什么,等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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