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星乱的拳头便一记记洒落了他胸前,每一下,皆痛得延绵。她的泪,是烫的,肆意滚了满面,他第一次见她落泪,痛,甚于惊。长发沾着湿冷绕在他肩头,与他撕扯一处。
他紧紧拥着她,不敢松一分,这一紧,便是欲揉碎入骨。他的声音全哑了,便只能一声声唤醒她。
粗嘎的哑音,滑过她心头,涩涩的发紧。
长甲断在他后颈,似勒出血印,她贴在他胸前,狠狠地笑出泪:“尹文尚即,这个故事精彩吗?”
柔风化作平静的冷刃,意识清醒间,她轻轻推开他,站稳脚跟,步步缓至映着柔柔暖光的窗口,忽启半窗,清风夹着柔光漫入,从头到脚裹紧自己。泪痕一丝丝干涸,再不能哭了。
“这故事…她只讲了一半,余的我也能讲。”寂静的笑容掠过,如若仅仅是个故事该有多好,“力擒南荣这一张大网织好后,愿者上钩,无关紧要的便暗杀除去,约有三两分轻重的,即细心观望。不巧…延陵沛文也是其中。延陵之势,并非一日能撼,于是圣元帝又想到了那个留在贱民署的孩子,延陵沛文的野种。他命舒妃将孩子寻回,那女人却也瞒着他自己行了##所以…是我替代了她的女儿,为人棋子。”
“当年舒妃救下我与越儿,依圣元帝的意思,将我掷于贱民署足以羞辱,再暗中除去越儿,即以公告半成。只因舒妃是慈母心怀,不忍自己女儿深陷水火,才骗过圣元帝,将小鱼儿与我替换。而保全越儿,也不过是要我替她安心卖命的交易。她也是个喜 欢'炫。书。网'做交易的女人,不习惯欠太多。如若,她再能狠一分,时局便面目全非了。”
尹文尚即持步立于她身后,斜风柔枝,夏草芬芳。
“父皇就算再会布棋,也不能看尽人心,至少…一个梳头作妆的小丫头都敢与他玩起了瞒天过海。
可若不是这个女人,她与越儿,早便是黄泉相隔,天上人间。她是该谢她,还是要恨!
“我们…”哑音哽住,这一声我们牵动了太多情愫,欲穿过她松散的十指僵化成拳,咬牙:“我们携手拿下大郢的江山以祭越儿的亡魂,可好?”
试探的语气,晦涩难辨。
延陵易猛回头,正撞上他坚毅的目光,再不是柔水清隽,密密麻麻间,写满了野心。是,他是凤子龙孙,是储君东宫,这天下本该是他有资格觊觎的。他若不争,才是遗憾。
祭奠越儿亡魂…飘渺的愿景,却又如此诱人。
古水之心,霎时苍乱。
“我从来不是父皇眼中的好儿子,便也不想做那个好儿子。我一个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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