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儿取汤勺一搅,这锅肉汤的香气更是浓郁扑鼻,闻之已令人食指大动,我先捡素菜装了一碗,先生接过问:“这食材可是熟了?”我一笑,回道:“请先生试试,若不好吃,芳儿甘愿受罚。”先生略迟疑下,见拗不过我,终还是提著夹了块香菇,刚放进嘴里嚼了下,脸色立刻舒展起来,惊道:“这香菇借了汤的肉香,滑软鲜美,倒有了鲍鱼的味道。”又尝起藕片,豆腐,我见先生吃的香甜,忙又盛了一碗荤菜,先生吃着腊肉直说可口,坠儿在一旁看着也高兴,只苦了两个小厮,眼睁睁看着先生又吃又赞,闻着味儿不停的干咽唾沫,浑身象有小虫抓挠一样馋得不行。
我见菜吃得差不多了,另拿只大碗捞出“面条”,对先生说:“您瞧,这什物才是这汤的正主,先前吃得都是个味儿,吃了这个才算凑了全套呢。”先生接过,夹起一根端详了下,又含了一根品了品,自言道:“这不是面条呀,更有咬劲儿,也扎实的多,觉着不象是面做的,那这又会是……”坠儿嘴快,一个“扑哧”笑出声来,说道:“可不是让先生说着了,这真真是米做的‘ 面条’。是把米捣烂了,晾干拧成的。”我边舀起一勺汤浇在先生碗里,边说道:“先生您瞧,这什物叫‘米线’,是从云南带回来的。据说当地有道名点叫“过桥米线”,做法别致,是把肉汤烧的滚开,凝成油皮铺在面上保温,外面看上去冰凉,实则滚烫,素菜投下去登时就熟了,把肉片切薄些也能烫得透熟,跟咱们的火锅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更有一番滋味在其中。先生也常常用汤泡这米线的滋味,比咱们的面条更爽滑精溜呢。”
我又是劝又是让,又是说又是笑,坠儿一边帮腔,两个小厮急的抓耳挠腮,眼看着先生把一锅菜肉吃了大半方才罢休。一时我也吃了,坠儿自去撵着两个小厮收拾家伙,我扶先生往躺椅上坐下,从小罐子里取茶叶浓浓泡了杯,先生捧在手里不急着喝,微微笑道:“好久没吃的这么舒坦了,难为我们芳儿辛苦张罗。”我坐在一旁的绣墩上,看先生略带青黄的脸色泛出红晕,嘴唇也微微见着油光,心里着实欢喜。这两年来先生一直失眠,总要借酒才能入睡,每每自斟自饮到酩酊大醉,眼看着人就虚弱了下去。我心里着急,寻思着给先生换换口味,若是家常炒菜,先生一定又要喝酒,也吃不下饭食去。若吃锅子,又总是些野鸡羊肉什么上火的东西,晚间更是睡不好,鱼头豆腐汤又吃的太频繁,碳炉烤肉怕是脏,思来想去惟有米线是个主意,有汤有菜又有主食,吃多了也不会积食,趁热乎吃下去全身都暖和。去年秋天在二婶那里吃了一次,觉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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