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通传去了。
不过片刻工夫,就看见齐兰珠带着两个还未留头的小丫头疾步迎出门来,匆忙就要下拜,被我就手一把搀起,低声问道:“二婶可起来了?”
齐兰珠赶忙回道:“是,我们福晋一个时辰前起的,听奴婢回禀二奶奶孕中受人所害,登时就带着人往后面去了,留下奴婢在这里迎着姑娘,说请姑娘先进屋歇会儿,她那里办完了事儿自然就会回来。”
我点点头,跟着齐兰珠进到内堂,打起绿莎罗门帘,只见厅前桌上早已摆满了各色小菜点心,,一旁窝子里温着一锅血糯莲子粥,揭盖儿便觉香气扑鼻。
闻着饭菜香气,始觉腹中饥肠辘辘作响不已。齐兰珠服侍着我桌边坐下,亲手奉上粥碗,笑着说道:“我们福晋知道姑娘一夜辛苦,所以一早就吩咐小厨房准备了姑娘素日爱吃的几样小食,还叫奴婢劝着姑娘尽量吃些,千万别折磨坏了自家的身子才好。”
边说边殷勤布菜,一个劲儿劝我多吃多喝。我虽是饥饿,可多年以来早已养成习惯只尝不吃,每次有个半饱就好放下筷子,不肯放任自己贪多了口腹之欲。
扶着齐兰珠站起身子,一路迈进内堂。见床铺铺开,水盆充满,显见是为我早备好了的。一时除去衣裙鞋袜,齐兰珠取出块香胰子递在手中,我低头正待捧水清洗,猛然间想起,手中这块胰子的薄荷气息,竟是与当日在先生那里使用的,一般无二。
心下大惊,不觉将手中之物紧紧攥了攥,眼见这胰子形同满月,色泽青亮滑可溜手,正面儿凿刻着几个蚯蚓一般的文字,显见是从闽地采办来的贡品,记得当日在先生那里见着时,也是暗暗怪道,先生素来不拘小节,从来不在起居用器上多费心思,范小管事儿的当差年久又素来谨慎,再也没有混送东西的道理,先生的这块胰子,必是得自某人私相馈赠,而这府里够品序用上此等什物的主子,除了玛法老太太之外,也就只有太后懿旨亲命赐婚的二婶了!
二婶为何要如此行事,难道不怕瓜田李下人言可畏吗?
心中虽是大惑,此刻也只能压制下去。丢开胰子佯装不知,匆匆洗净了脂粉,跐着软缎子鞋上床搬过被褥,合在腰间,闭上眼睛,感觉齐兰珠轻轻放下床幔纱帘,又低声吩咐蛮妮子莫要打扰,继而两人蹑手蹑脚步出内间,轻轻拉上房门。
此时早已错过困头,我又心有郁结,再是无福睡眠了的。索性翻身起来,支起身子靠在床头,随手往妆台寻过一把牙梳,打散开辫子轻轻梳理起来。
我的头发甚黑甚多,轻易梳理不开,牙梳齿紧不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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