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可瞧着瞧着,一直看到最后两封信中那封母亲的信,他只觉得手摩挲在上头空白处仿佛黏着什么颗粒,一时间顿时愣住了。
好一会儿,他隐约记起住在东宫那些天里,父亲一次和他闲话家常的时候,提起过从前母亲还在顾家,父亲曾经想方设法地和母亲互通讯息,一次是送了几匹布的时候卷在最里头,一次是在捎带章锋的信里动手脚,至于其他方式更是五花大门。他那时候既觉得有趣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此时此刻拈着手指上那些微颗粒,他沉吟了好一会儿,又放在鼻尖闻了闻,仍是难以确定。最后,他索性把跟了自己多年,祖母给的一个内侍召了进来,却是早早收拾好了信,只让他瞧指尖上沾着的东西。
“皇长孙,恕奴婢眼拙,这仿佛是蜡?”
“嗯?”陈曦闻言一愣,想起父亲那时候若无其事地提到之事,他打发了那内侍退下,然后又到外头转了一圈,待到重新回来取出信笺,他又捣鼓了一阵,终于看清了那留白处的清晰字迹,不是父亲的笔迹还有谁?
“召周藩代藩入北京陈告,此好计。然则若有变,事涉周藩,则必诬陷;事涉代藩,则非小矣。镇守大同总兵,尔祖父旧将,然年老庸碌,不可倚靠。可调阳和卫高山卫平乱。阳和卫高山卫距大同一百二十里,掌印指挥使皆尔四叔昔日麾下勇将,必可马到功成!”
第三百五十三章 燕王受挫,珠联璧合
皇帝陈栐竟然敢在代王和周王尚未奉诏入京之前便带兵北征,这对于朝臣们来说自然是非同小可,足以让上下一片哗然,但对于陈善昭来说,他却早已料到这一遭。还在当初是赵王的时候,陈栐便对打仗有一种异乎寻常的热情和喜好,仿佛战场上的短兵相接不是死伤无数的生死场,而是游刃有余的围猎场似的。所以,在得知此事之后,陈善昭便立时派人快马加鞭往京城给陈曦送去了他和章晗的信,中间做了些小小的手脚。
“只希望他能记住我当初对他说的那些闲话。”
“我已经在我那封信的末尾暗示了一句,但他究竟能不能想到,却得看他的造化了。”
想着刚刚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的代藩造反之事,章晗想到此前废太子之乱和秦藩之乱那牵连无数死伤无数的下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而陈善昭却体谅地握住了她的手,这才若有所思地说道:“六叔没有二伯父那样的实力。须知二伯父谋划多年,秦王三护卫天下皆知乃是雄军,再加上收了陕西都司兵权,又在猝不及防之下拿下大同,最终还是禁不住丢了大义名分,再加上父皇麾下勇将不少,三弟四弟已经都能独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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