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愁予因为服用些助眠药物的原因,常常感到倦怠,总会在午后小憩一会儿。他的画作因此常常停笔,三四日下去,只不过粗粗描摹了下纤侬不一的簇簇梅瓣、翩跹可爱的美人衣裙。
架子床上宣纸平铺,几支不同大小的狼毫在素雅床单上横斜,只见舔墨的笔尖轻颤,支颐午睡的年轻睁开了双目。他今日醒得比往常早一些,一睁眼,便如往常一般在室内扫过一圈。
江愁予的目光渐冷下来:“蒹葭。”
蒹葭就在屋外候着,闻声很快过来。
“郎君。”
“夫人呢?”
“出去了。”迎着江愁予冷淡的视线,蒹葭硬着头皮开口,“夫人说她许久不曾上街玩过了,就说想出去逛逛……她见您睡得正香,便不想打扰您……她和奴婢说了几句话,便带着凉夏出门了。”
蒹葭站在门槛边,进出不得。
外头朔风似刀,里面郎君凶戾如兽,蒹葭只觉身心倍受煎熬。
饶是她是江愁予这边的人,心里面难免要为江晚宁鸣不平。她打心眼里觉得这场来势汹汹的病症将郎君身上的矫情放大了数倍,夫人日日耐心陪着他已是很好了,凭什么,往街上去一趟也不准?
第53章
江愁予强撑坐起, 指尖去勾床尾的裘衣。
连绵不绝的温病使他面色苍白,他唇色又极淡,浑身上下唯独眉发如浓墨浸渍, 像是从古至今文人墨客画中风姿濯濯的伤鹤, 不染世俗滋垢。偏偏眉眼冷似霜雪,瞥来的视线却恣睢如另一种凶兽。
斜阳照进蒹葭呆滞的眼睛里, 蒹葭恍惚回神,忙上去替他取了狐裘。
她知郎君不喜女子近身,将衣物递过去后便往后退了几步。
顿了顿,她大着胆子开口:“郎君这是要做什么?”
江愁予连一个眼风都尚未扫过。
颈上一圈银亮色的狐毛簇拥着他略显寡淡的神情, 他额上冒出一层虚汗, 有些力不从心地系着衣物的两只结扣。他病得太厉害了,双手有些脱力,花费了好些时候才将结扣系上。
蒹葭却注意到他伤口崩裂了:“郎君!”
江愁予穿衣的时候便感受到腹部窜上来的一阵疼痛。和第一天比起来的话, 其实也算不上多疼,顶多像是用小刀片在上面重复划开口子的、酸酸涩涩的痛感。
蒹葭服侍他经年, 看出来他的意图。
她脸色大变:“郎君是想亲自去找夫人?”
“夫人出门不过两刻钟, 郎君其实不必过分忧虑的……夫人和奴婢说她半个时辰之内便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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