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华丽的东街,这头横错交叉的巷道,便显得很是腌臜。巷口坐满了要饭的叫花,往里走赌鬼和酗酒客迎面能撞上不少,还有面相凶恶的刀客,同人扯皮,大声嚷嚷,入目皆是乌烟瘴气。
走过低矮的土石房子,再往里却又要干净不少,起了二层,有舞姬当楼揽客,还有商人争奇斗宝。
过了这一片再深一些,行客少了很多,以至于公羊月一行四人,实在惹人注目。
那些西域浪人怎么老盯着我瞧?双鲤压低声量,拽着公羊月袖子往他脚边靠,不自觉寻求庇护。
公羊月呵呵一笑:人家哪是看你,是看你的腰包。
起初晁晨也这般觉得,被盯得有些不适,用手暗自护住要害,竖着耳朵听动静。四人跨过浪人支出的腿脚时,有不少双手握在兵器上,暗中拔刀,但当他们走过界后,那些人又躺了回去,仿是一出闹剧。
黑市的尽头是一座雕龙画栋的江南小院,修了飞阁悬桥,造了山石流水,紧凑之中层次分明,毫不臃肿。
只是大门紧闭,四人只能止步门前。
这仨字我认识双鲤拿手指着顶上的匾额,自右往左念,荒唐斋?喂老月,我们没找错吧,这地方看起来还没方才路过那赌坊气派,哪里像黑老大的居所,分明配得是晁哥哥这样的人。
公羊月看了晁晨一眼,后者道了句大隐隐于市,自觉上前敲门。
没一会,门豁开一条缝,一个和双鲤年龄不相上下的小子攀着门沿,挤出脑袋朝外看。乔岷抱剑上前,欲要施压,但那小儿却似见怪不怪,目光只在他武器上停顿片刻,便溜向别处。
晁晨正要自报家门,那门童却抢了先:荒唐斋不接外客,斋主亦不见外人,几位请回吧。
眼见他要关门,公羊月一把拽住铜环,当即是阖不上,大眼对小眼。门童谨慎地小退半步,似乎故意诱他往门里冲:你要作甚?
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不说说话心不甘。公羊月却站在门槛外,一步也不肯多跨,就这么与他僵持。
那门童武功泛泛,拉不上门,却又不敢松手放他进来,瞬间憋红了脸。
晁晨学精了,一见有机会,便也凑上来,从《诗经》聊到《礼记》,从《易学》说到《春秋》。小门童哪里懂这些,只觉得有十万只蚊子在耳边嗡嗡,嘴巴一瘪,要哭不哭冲里头喊:繁兮姑娘,你快来瞧瞧吧。
趁他分心,公羊月把门缝豁大三寸,只瞧院中紫藤架下坐着个老人,双眼混沌,痴痴凝视树稍,他身侧立着个黑衣女子,闻声冲这头瞥来一眼。
女子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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