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琅琊想起改写他命运结果的那一天,心中朦朦胧胧地想到,如果当时追赶乌纳林的不是文浚源,换成自己,结局会不会不同?人生多是如此,一念错,百行皆非,只能徒呼奈何罢了!
苏浅朝向雪镰弛去的北方望,她穿着缥绿胡服,笔直地站在苍原上,尤如一枚淡色春芽,发髻连夜奔波已经散了,满头青丝在北风中逶迤飘扬。
戎马倥偬、横行无忌的南楚长庚王,居然只是悄悄向前走了一步,伸出五指,让凉滑如水的发丝从掌心滑过,他心灰意冷地想道:真得无从挽回了吗?如今她的眼里心里,除文浚源外,哪里还容得下别人?
桐花路(3)
“浚源哥哥!”一瞬间身前的女子惊喜交集,向前飞奔而去,薛琅琊默然望了望自己的手心,抬头看见不远处缓缓行来两匹骏马,一雪白一苍灰,雪镰座上的白衣男子轻袍缓带、清朗俊秀,初冬暖阳映照下,他的表情却犹如隐在重重深幕后,让人难以捉摸。
文浚源看见苏浅向自己奔来,菱唇微勾,终于绽开温暖的笑意,俯身握住她的手,将她拉上马抱入怀中,薛琅琊则翻身上了风泉,脸色阴沉地率先纵缰而去。
“你……你有没有杀了乌纳林?”虽然被环拥在文浚源坚实温暖的怀抱中,苏浅却莫名的有些不安心。
“没有,乌图鲁的三百骠骑武士,已先行候在斡罗河畔,我杀不了他!”文浚源的声音清朗柔和,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他对大苍神说阏氏什么的……那都是胡言乱语,我怕你当了真。”苏浅咬了咬下唇,又说:“浚源哥哥,以后不要轻易动武好吗?杀敌一千,必先自损八百,我怕有一天……”想起三年前,他在虎牢寨用何种方式藏匿暗器,突然哽住,难以成言。
文浚源俯下头,收紧环拥住她纤腰的手臂,声音中带了一种说不出的无奈与悲哀:“浅浅……”
两人胸背相接、拥在一起,陷入一片混混沌沌的虚无中,苏浅觉得文浚源低俯在自己颈项间,颊肌紧绷,似乎是在咬牙切齿,可是这个时刻,难道不应该觉得幸福吗?
“我知道他是故作姿态,乌图鲁族的勇士,怎会将想娶的女人丢给敌方,自己纵马逃走!”良久,文浚源突然低低道。
苏浅愕然:“既然知道,为何还追去?”
文浚源突然发出一声清冷的低笑:“他想要我追上去,我又何必叫他失望?”
两人在接天碧草间又行了半日,突然看见前方烟尘滚滚来了一队人马,分别穿着长庚王府的绛色软甲和太史府的青色骑装,最前方齐头并弛的,正是文墟和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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