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璧各取了二人乌发一段,缠在一处挽了个结,轻叹道:“美人计不是每次都管用。你这条小命,去留与否,只在本王一念之间。”
赵成璧见他放下酒杯,心知情已晓之,他的态度已软了大半,接下来便该动之以理了。她紧咬朱唇定了定神,随即面向赵元韫深深一拜。
“皇叔乃伏龙隐贤,有改天换日之大威德,尔玉心向往之,愿为走卒,予皇叔鞍前马后,奔走效劳!”
“哦?”赵元韫来了些兴趣,轻笑道:“说说看,你能为本王做些什么。”
“皇叔乃宗室亲眷,有心代劳国事也属寻常,这天下本就是有德有能者居之,窃国者侯,自古如是。然,前朝言官笔杆锋锐,若皇叔执意举事,虽必定能得功成业就,却难免要落了天下人的口实……将来史书工笔如何攻讦,尔玉实在忧心!”
“嗯,说的有理。”
“故而……”成璧压着脖颈不敢稍抬,勉力止住颤抖沉声道:“尔玉愿为皇叔解忧,以傀儡之身冲锋陷阵。当今圣上无男嗣承祠,且唯我一女尚未婚配,若我能得复尊位,再有皇叔辅弼除尽宗亲,必定继立为帝。待尔玉登基,则将奉皇叔为摄政王夫,尔后当以天下为谢,拱手让江山,侧殿为妃!尔玉不独爱犬马之躯,为皇叔姑且言之,万望我之夫主审慎思量!”
她跪了许久,久到手心的汗液干了又湿,才听赵元韫道:“尔玉贤惠,夫主当慎思之。”
临楼王倾尽毒酒,亲自上前扶起成璧,重又将她搂入怀中。
他语声中总似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或许是因得此贤妾一解烦忧,又或许成璧之言其实早在他预料之中。
再或许,在他心中,单那一声夫主,便比旁的一切算计更令他满意。
“能与本王周旋许久的尔玉,果也不是纯良之辈。方才尔玉骂本王是毒蛇,但妇人之心,恐怕也不亚于此呢。”
“尔玉与皇叔本是同类。天作之合,自当惜之爱之。”
成璧苍白的脸颊终于染上酡红,隐下额间冷汗,娇笑着依进他的怀抱。
深夜。
赵诞老眼微睁,喉咙滚动两下,嘶哑道:“水来……”
有人缓缓执杯走近,扶起他上半截身子,使他得以斜靠在引枕上,“父亲请用茶。”
赵诞两眼一凝,眸中猛然爆发出鹰隼似的冷光,哼笑一声,“思韫来了。”
“是,儿子来伺候父亲。”
“你是打算伺候一晚,还是打算趁今夜月色甚好,将为父直接伺候进地府呢?”
赵元韫手上不动,待服侍赵诞饮下半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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