莆微一蹙眉,将我牢牢拉住,道:“不必去了,我方才已将利害同他说了清楚,韩敬虽恣意不羁,却是个牛脾气的人,他自责不孝致使父亲一病不起,现在一门心思光耀韩家以慰至亲,旁人的话怎会使他回心转意。”
他话虽不假,我却忧怖难安,如若此后偲明知晓他满心善意报答的恩情居然成了催人性命的糖衣毒药,却是要如何自处,而我又岂能心安理得享受他人搏命换来的定天珠。
心头突突乱跳,只觉得温莆附在腕上的触碰都教人心烦意乱,反手想要甩开他,却被他用力握得更紧。
我狠狠瞪他一眼,道:“我睡觉去,你拉着我干嘛?”
温莆朝书房摆摆头:“今晚的书还没读。”
我抬起头努力增强些气势,梗着脖子道:“爷今儿不开心,不想读了!”
我想依着温莆的脾气,拿这样不敬的口气同他说话总得激得他暴跳如雷同我吵上一架,纾解纾解心中闷气。
可惜,我低估了温莆的抵抗力和反击手段。他如愿丢开我的手,抄着双臂,意味深长看我一眼,勾着嘴角返身步入书房,状似无意丢下一句:“今晚的夜宵是荷叶莲子羹。”
我耳朵尖抖了抖,原本昨夜提出荷叶莲子羹来,只是翻书时瞧见荷叶临时起意,想为难为难温莆,北方十月何来新鲜荷叶与莲子,于是本着想要深入检验真假以便义正言辞拆穿他谎言的精神,我清咳一声,随他走进书房,决心好好一验真假。
☆、第 33 章
入了深秋,傍晚阳光更是浅淡稀薄,医馆近来关门也早了许多,温莆开完最后一张方子,捏捏眉心,起身对我道:“同我一起去趟花满楼。”
我一口应下才记起,这花满楼不正是阿平的娘说好人家的孩子不能靠近的妓院么,暗自摩拳擦掌,终于有幸得以明目张胆地长些见识了!
我当然不会以为温莆年青力壮深夜寂寞去寻花问柳,便当真要一夜风流也自然不会带上我这样总容易嚼舌根的女子抓住他的把柄,损了他举世神医的美誉。于是,推开那扇描着花开并蒂的绣门后,屋内那个柳姿花貌的女子不出意料乃是时常借病前来求医的吹烟姑娘了。
她瞧见紧跟温莆脚步踏进来的我,毫不掩饰满脸的讶异,不过她既身处花满楼,又是当红的花魁,该如何笑,自然是最驾轻就熟的技艺了,因此,只不过短短一息,便得体地展露醉人心肺的笑意,招呼着:“先生姑娘请坐。”
又盈盈垂下臻首拜谢道:“只因山雨前日扭伤了脚,不能前去取药,倒是劳烦先生特地走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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