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必然纷起。人和人一样的面貌,有人高高在上,有人猪狗不如,千百年间世事如此。先生方才所说我懂,天下是谁家的,也不是百姓家的。这天下为何只能是一家所有,正是人的权势之欲,不是性命无忧,吃饱富足,是人人都想踩在别人的头上拉屎。”
他话说得粗俗,老头听愣住,回神来叹道,“我半截入土,从不曾这样,我不指教别人如何做人,也不要权势。吃饱穿暖,自在而行,便是毕生所求。”
年轻人拱手,“是啊,先生说得不错。一言怎可尽天下事,人人尊重,非己不欲,莫施于人。我盼这世道果真这般好。”
“老天不予,人便要自助,助己助人。”
老头说完,自己拄着拐杖走了。
贩夫走卒,无不有自己的人格、尊严。
小邦坐在原地,静默片刻,周身气质与蜀山上那个吊儿郎当的讨人嫌截然不同。
小婵简直听得傻眼,实在对他刮目相看。
朴新见她望着小邦出神,竟不由自主想追忆过去被她看着的感受,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
规矩?有生想起旧事,和银莲姐妹俩同行,走到茶馆坐下,“原先那些世家大族,个个标榜自己流传百年,吃穿住行无一不讲究,衣裳要拿三种不同的香料烘,尤其约束女子讲究礼仪,说话言行得体,呼奴使婢讲求体统,以有规矩为尊贵。规矩体统繁复精致,愈是把人雕刻成一样的木头。他说的是有几分道理,文绉绉地却过于小儿科。难道靠规矩就能安天下?真正要紧的是谁握着杀人的刀。
百合书读得多,气质像个先生,边给大家倒茶,边评一句,“寻常日子,规矩是不沾血的刀。”
总不能时时拿刀架在人脖颈上,最好便是用规矩体统将人高高束起。兵不刃血,未必效用不深刻。
银莲极少听她们讨论这些,插话道,“听说富裕的人家都讲究男女有别,亲兄妹也得避嫌,我们是不是要避一避。”
有生听到这些就火大,忍着怒气道,“狗屁男女七岁不同席,难道不可笑吗?至亲骨血,反而要被规矩束缚,这规矩到底哪里好?真不知是怎么样的人才会奉为圭臬。”
那样的日子真让人齿冷,她久不扮演温顺恭敬,差点连晨昏定省的滋味都忘了。父王最重孝道,即便他关心照顾不及所有儿女,却容不得她们有一丝不敬不孝。
小婵对这些信手拈来,她当丫鬟时日日早起背诵府上的规矩礼仪,务必要记得比主家还牢固。
“隔房的几位小姐,天天都有礼仪功课,十一二岁就得忙着学理事管家,仪容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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