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霍先生呢?是不是出去了?”
我不即回答,又仔细瞧瞧他的脸。他的颜色果然非常庄肃,还有一种急于求解的神气。
我沉吟了一下,答道:“铭文,别慌。我看这东西一定是你的同学们偷偷地放在你的袋里的,目的无非和你开开玩笑。你们不是正在实习解剖吗?”
高佩雄连连摇头道:“不是。我起先也这样想。但是我还没有回到校里,这理解当然不能成立。”
“怎知道不是你在早晨离校以前,他们已经把这东西偷放在你的袋里?只是你自己没有觉察罢了。”
“也不是。我在你家里吃午饭时,曾把这件外褂脱下来。那时我怕袋中有东西掉落,曾在袋里摸过一摸,并没有什么。不但如此,我从你家里出来,上了五路电车,也曾将车票塞在这袋里,也明明没有这个东西。”
他的语气很坚决。他瞧瞧桌上的断指,又瞧瞧我,呼吸似乎很短促。我仍保持着镇静,企图找出一个头绪。
我说:“铭文,你姑且坐下来。慌张没有用。”
他果然坐在一张藤椅上,又用白巾抹他的鼻子和嘴唇。
我问道:“你的确记得你的第一次的车票是塞在你的右手的袋里的?”
佩雄道:“是,就是这同一的衣袋。你想这冷冰冰的东西如果早已在我的袋里,我怎么会不觉察?”
“你在电车上可曾遇见熟识的人?”
“没有,一个都没有,这就是最奇怪的一点。”
我低头寻思,又道:“这东西一定是有人放进去的,不足为奇。奇怪的是那人把这断指放在你的袋中,究竞有什么作用?开玩笑?还是要恐吓你?或是”
我说到这里,顿住了说不下去。
我的妻弟接口说:“姊夫,还有什么?你可是说”
我仰起头来,问道:“你有什么意见?”
佩雄疑滞似地说:“晤这个这是我个人的私见,对不对,不知道。”
“你姑且说出来听听。”
“姊夫,好几年前,你和霍先生不是破过一个叫做断指团的秘密党的吗?”
我应道:“是。那虽是一个秘密党,不过他们的宗旨并不和一般的匪党相同。”
“不错,我看过你写的那本《断指团》,团党中不设首领,组织上也别开生面。”
“是的。但是自从那年破获以后,这班人至今没有消息。你难道说他们复活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