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性胆识自多年前便可见一斑,臣亦常常自愧弗如。如今幼帝登基,若有太后在旁指点一二,则我大明万代盛世指日可待,实乃大明之福!”
此言一出,群臣纷纷下跪请命,钟离尔无声笑了笑,只摇首再推辞道,“孝昭懿太子与皇上皆是先帝所出,正所谓虎父无犬子,哀家实在无甚功劳。今日咱们便到这儿罢,诸位多说无益,清欢,送各位大人。”
清欢颔首应是,上前一步躬身行礼,伸手往殿门处比道,“诸位大人,请。”
宁言与诸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诸人便拱手行礼与太后告退,只方卿愿走在最后,脚步迟缓。钟离尔伸出手,清欢便上前躬身扶着太后起身,听她慵懒笑道,“今日难得日光好,哀家也正要去慈宁宫花园走走,方大人若是得空,一并去罢。”
男子转身,面容不再是当年的青涩稚嫩,只那份温润沉稳依旧,他对着她浅浅笑了笑,略俯身一揖道,“是,太后请。”
初冬里阳光刺眼,她伸手略遮了遮眉眼,抬眸望了眼天际,呵出的寒气飘散在眼前,“瞧着这几日便要落雪了,宫里也到了用炭的时候。”
方卿愿只跟在她身后不语,又行了两步,钟离尔忽地停下,转首挑眉瞧他,只淡笑道,“师兄作何不语,可是因着哀家方才未给师兄面子?”
他知她打趣儿,无奈瞧她摇头,只道,“臣不敢有此心……臣只是瞧不透,太后心中究竟作何想?”
钟离尔看着他,意味深长地勾唇道,“哀家作何想?此事在哀家心里实在激不起半点波澜,垂帘听政是大势所趋,可哀家又着实没什么兴趣,不过既然做了,便要对得起万民百姓,亦断不会懈怠。只师兄有一言,哀家实在不能认同。”
方卿愿看她一眼,拱手一揖,“请太后赐教。”
钟离尔摆手一瞬,瞧着他收缩了瞳孔,闲闲笑道,“赐教谈不上。师兄说万代盛世,哀家是打心眼儿里不敢苟同的。凡事都有巅峰,盛极必衰的道理,从前家父就曾教导你我。如今大明尚算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边境之事,只北方辽东、琉球海上以为患,可不出这几年,这两处战事便可平息。多了却不敢说,过个百年太平日子,总是够了。再往后,便是你我身后事了,子孙福泽如何,哀家却管不得了。”
他深深赞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