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她喜欢头对脚的跟我睡,为什么总是要睡在炉口那边,为什么要扯着大嗓子满山满地的喊着小景小景。
姥姥她也许还可以再活个几年,她一定不想这么快的离开,她要看着她的小景一点一点地长大,有人保护了才可以放心,没有一丝遗憾的离去,她怕这个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再失去唯一的姥姥后,要怎么一个人继续在这冰冷的世界上生存下去。所以,她才会至死都没能合上眼睛。
耳边响起她曾说过的话:小景,你是姥姥的孩子,咱们都姓许,今后你的学名就是许景宇。
我仰望天空,嘴里喃喃道,对,我姓许。
七(2)
冰凉的石阶,头顶上方是遮蔽天空的树叶,医院门口的咨询室里,灯火依旧。
很久没有这样寂静地看着夜空,看着时光从身边悄然而过,而后,形同陌路。
萧齐灿烂的笑脸突然闪现在脑海中,那菱角分明的轮廓如此清晰,他对我说,许景宇,你要好好的,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捏了捏口袋中已经坏掉的手机,犹豫了一下,站起来走到咨询室门口。
咨询室里只有一个值夜班穿着蓝色保安服的青年人,约莫二十一二,坐着靠椅,将脚搭在桌面上,手里捧着一本破旧的漫画书看得全神贯注。
我用手指轻轻敲了敲窗户玻璃,他转过头来,一脸疑惑,问道:“大妹子,有事吗?”普通话中夹杂着浓重的陕北口音。我说能不能把电话借我用用,我的坏了,边说边扬起已经黑屏的翻盖手机。
保安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当然。”他从里面把话筒递给我,“线不够,机子拿不出来,你报号码,我帮你拨。”
我报出了家里的固话号码,一阵嘟嘟声后,简阿姨的声音传过来:“你好,哪位?”
“是我,小景。”
简阿姨的呼吸明显一顿,她急切道:“你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手机从五点开始一直无法接通?!!”
我赶紧解释说手机掉进水里,开不了机了。
她唏嘘了一阵,连说了几个“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而后告诉我萧齐已经坐上了通往岑江的巴士,估计这会该到了,让我给他去个电话。我脑子里只记了家里一个电话,萧齐、林晓等等都是手机帮忙记着,于是赶紧向保安借了纸笔,问她要了萧齐的手机号码。
挂了电话后,我把纸条递给保安,麻烦他帮我再拨一下这个,嘟了一声后,电话就通了,呼呼的风声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我还没发出一点声音,萧齐就劈头盖脸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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