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为想着,顿觉越发地有点像了。
来的是猫爹,眼睛半轮一溜,活灵活现地闪烁着。传说中的**诨名,却瞧不出半点的痞相,就是眼神贼光贼亮地。黑,而且瘦。驼背,两手微张,恰像一块几于干瘪的人参。裤管、鞋子上溅满了水泥灰,脸上也都是零星半点的散布着的,但精神得很,干练。
其实,即使田爹不用嚷嚷,猫爹也会直接朝这边走过来的。除了他们三个,以及横躺在脚前的三个土里土气的大包,就是再也找不出比他们更像打工模样的其他象【炫|书|网】征了。这已经不是在校学生,虽则稚气犹存,但背上的家伙却已说明了一切;所有这些,已经不再只是严格意义上的行李,流进城市后,漂浮着的它们,更像是打工者的身份证。范进即使是在已经中举了的那一刻,却还依然地抱着一只插了根稻草的老母鸡,昏昏噩噩地沿街在叫卖呢。他憎恶地听着田爹的嚷嚷,但即使是低下头去了,也依然觉得有无数的可怖的眼神,在盯着,或嘲笑,或不屑。
阳光如倒向大地的藤刺,狠狠地,直线式地砸了下来,脸上、背上、手臂上,都有一股火辣辣的燎烧感。他们一行四个人,恐怕是最为形象的打工组合了;难道还能再找出更为相伦相类的吗?额上的汗水淌进眼窝,咸而辣,像小时候的少不更事或者一不小心,竟用刚剥过辣椒的手指,去擦眼睛……欲揉不得,欲哭,却又只得强忍,便只有拼命地摆头晃脑,咸汗便也稍微地好了许多,只是它们刚一溢出眼眶,就又跑到脸上去戏耍开了,怪怪地,又痒又辣。
一行四个,横穿着马路,大包小包的,尤其扎眼。字为没有抬头,也不敢抬起头来,只觉是有什么老在心里捣腾,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地,到底还是自己矮下去了半截。他只是稳稳当当地紧跟着;脸上早已经烧了一团火,一直烧进喉咙,卡在那儿,堵住了。
“妈的,打的吧!”猫爹手里攒着一张10元的票子,“反正是老板的,今天就带你们开个荤——武汉的的士,咱们也不土气,即使拖着满裤子的泥巴,一样的也能上上下下,那就叫能屈能伸!”
不屑,又是不甘,硬起脖子来,说着嘲讽地话,似乎在发泄中,抗击着对这个城市的强烈不满。右手扬着钱,紧紧地擎起来,高高地伸出瘦长的胳膊去,远远地晃到了路中间。几辆的士一晃而过,明明是显示着“空车”的。却独是对他们视而不见,近在咫尺,却远过天涯,这已经不再仅仅只是一个距离的问题了;钱是臭的,但身份不能比钱更臭。然而一不小心,钱却是最香的东西。
字为忽然像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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