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和奶娘坐于内室,红儿说她是趴在竹林旁的窗户偷听的,此间距离足有四五丈远,除非是高声喧哗,否则体已的私语哪里能听的真切。白茶对我不服气是上下皆知,平素见了我从不请安不行礼,说话是夹枪带棒,想着我是读书知理的,年纪又虚长她两岁,再者,好歹白茶是婆母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家和万事兴,我不与她一般见识,没想她愈发登鼻子上脸,红儿是白茶的亲戚,自然帮她说话。我娘家奶娘抱我睡到十岁大,感情甚是亲厚,她刚来,想我了,叫我抽空回娘家小住两日,想找我叙叙私话,问问在夫家过得如何,哪有说什么胎衣不胎衣的,红儿笨头笨脑的,你是听错了吧,我是怜她才收到近身用,没想到咬人的狗不叫。”
红儿急忙辩言:“没有,我没有扯谎,我是听得真真的。”
这时,兰姑被押来了,郑氏便质问兰姑,兰姑矢口否认,跪地喊冤抱屈,“池老爷,池夫人,天大的冤枉啊,万万没有这等事,兰姑辛苦活了大半辈子,还没享过福,怎么会做这种损阴德不要命的事。”
白茶立即叫来证人对质,都是池家的老伙计,佐证兰姑确实经常半夜上槿蕊娘家去,白茶问道:“每次帮别人接生完孩子,当晚最迟隔晚你必上她家去,人证俱在,还想狡赖不成?”
兰姑双眉一拧,咬牙回道:“既是这样,我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了,就照实说了。前阵我替少奶奶的嫂子接生,不经意听到她说没胃口,想吃些卤花生、酱黄瓜的开味小菜,街上买的又不合意。起初我倒没放心思,谁知道过不久,少奶奶竟嫁进了贵府,真真是麻雀飞上枝头,变成了花凤凰,我就寻思着拿这些东西套近乎,攀好关系,日后少奶奶生孩子必会照顾老婆子,叫我来伺候,按您家的出手,那我一家子的好日子就来了。我媳妇腌菜的手艺没话说,这街坊四邻都是知道的,所以寻了机会送上些,没想她们吃对了味,少奶奶打赏了不少小钱给我吃酒。就这样,我隔三岔五就送去,少奶奶也没亏待我。之所以半夜去,就是怕被人笑我巴结富贵,我儿子好歹是教书的先生,为人师表,最要面子光烫,传扬出去不好听,谁知反遭误解。哎,老爷夫人要是不信,尽管打发人到我家里瞧,我又包了两包准备今晚给她们送去,就搁在灶台上,打算今晚再送过去呢。”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