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还有第三拨势力与利益,被朝堂忽略了,也就是被大王与贵族双重忽略了。而这一拨才是真正的大楚,因为是他们托起王族与宗族的。”
陈轸这番高论使左徒深深折服,两眼紧盯住他。
“从事理上讲,左徒与大王的所谓变法改制,无非是三方争利而已!”
显然,“争利”二字略略刺痛了屈平。
沉思良久,屈平目光征询:“三方争利?”
“在楚国,贵族与民争利,民不聊生。王族与宗族争利,宗族抱怨;贵族日益坐大,大王之利渐被架空,大王不乐。大王争利,只能向贵族争;贵族争利,只能向民争。大王与贵族之争,在朝堂上;贵族与民之争,在市集,在江湖,在田间地头。大王在朝堂上看到的是贵族利大,作为贵族之一,左徒看到的则是平民利小。大王改制,是要为王室争利;左徒改制,是要为平民争利。无论是大王还是左徒,目标不同,但所争之利皆在剥夺贵族之利,也就是剥除王族与宗族的利益。大王争利,在朝堂,靠朝堂;左徒争利,亦在朝堂,靠朝堂。而朝堂之上,大王只是一人,平民虽众,却也只站着你左徒一人。其他人等,密麻麻,乌压压,皆是贵族。左徒有识,造宪制令;大王有位,颁诏布令。可谁来实施这些宪这些令呢?依然是,也只能是,朝中的贵族,因为他们控制了各级尹府。左徒哇,你与大王以剥夺王族、宗族的切身利益为标的改制变法,却又指望王族、宗族来实施这些宪令,是不是稍稍不智了呢?”陈轸讲完,停住脚步,眯起两只小眼盯住屈平。
陈轸的这席话高屋建瓴,举重就轻,将楚国大势与造宪布令解释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让屈平不胜叹服。
“先生真是奇人,”屈平拱手,“请赐平解招!”
“解招只有一个,结牢昭阳,借力打力。”
屈平闭目一时,看向陈轸:“改制变法不是剥夺了昭阳的利益了吗?”
“是的,但他还有一个利害!”
“利害?”
“就是张仪。”陈轸晃一下脑袋,“左徒与大王不过是让昭氏少得一点儿利,而张仪要的则是他的命!昭阳本与王族争利,眼下见张仪与王叔结作一体,这就不是争利的事了!”
“令尹他……有这个意向吗?”
“轸正是从令尹府来。”
屈平再次闭目,有顷,看向陈轸:“平为直人,今有一疑,请先生解之。”
“左徒请讲。”
“听说郢都有个元吉楼与先生有关,可有此事?”
“有之。”
“听说秦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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