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畏”。
梅沉酒眨动发酸的双眼,不再望向乌云蔽月的天际,她探指抚去颊侧的霜冻,视线随之变得冰冷。
五具尸首伤势各有轻重,受击部位也不尽相同。颅后、脖颈、胸腹,专挑人体薄弱处痛下杀手。凶手似是刻意发难仵作,特持匕首剜开骨rou,将豁口捣出血泥,实是教人不忍相看。她本想从尸体异常之处窥得实情一二,至少也要摸索出凶手的作案手段,现下看来尚在暗处之人计划周密,盼她早生退意。
“公子。”呼声郑重将梅沉酒从沉冗的氛围中拽出,她猛然惊醒,侧身察人时眸中满是防备。
为首的是先前在牢狱中行旧礼的一人,当受了宁泽的嘱托除去轻甲着粗布短衫,作寻常下仆打扮来到此处。梅沉酒移眼踱步,见着他身后另有两名一致乔装的兵士挟制住被堵上喉咙的赵海。
“几更天了?”梅沉酒低身注视垂丧着头的赵海,见他耷拉着眼好容易抬起头来看向自己,蓦地发出一声笑。
布衫摆动,抱拳时微微起风,“回公子,四更天了。”
“路上可曾折腾出什么动静,让人听见了?”梅沉酒眼含戏弄,目光仿若利刃,削过赵海脸上的青肿之处。半晌不听见人有答复,她这才敛了神色直回身道:“夜间风大,带他进去罢。”
门被合上后,沉默之人立即作出回应,“公子不必忧心,在下依照吩咐轻便启程,来时已避开打更时辰。此外,宁将军还有一话要传予…”
“什么话?”梅沉酒示意另外两人放下赵海,淡淡发问。
“将军说赵海被带走前伏跪于地求了他一刻钟,脸上伤势全是赵海一人所为,千万别赖到他头上…”
梅沉酒了然地点头,的确是宁泽会说出来的话。见人反响平平,卜易的脸上隐约显出一丝失望,他紧扣佩刀保持无言,等候梅沉酒的吩咐。
“你说你们宁将军是不是在军营里憋屈坏了无事可做?”梅沉酒觉察出了他的不对劲,抬起头来扫视着面前叁张脸故作严肃道:“我因为案子可头疼得不像话,他倒有闲情来看着我,生怕我不如意?”她抱臂佯怒,干瞪着眼生闷气。
被敲打的几人面面相觑,原先在脑中拽紧的弦倏得崩断,忍不住撇过脸笑起来。
“回去告诉你们将军,让他好好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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