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到一家生产抗艾滋病毒药的新泽西药厂。她缓缓地抬起头:“柳医生,我在霍普金斯大学是研究艾滋病毒、给学生上艾滋病毒课的教授!您可能知道,霍普金斯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在美国排名第一。美国最著名的公共卫生学院里一个研究艾滋病毒的教授的丈夫居然死在艾滋病之下,而且自己是病毒携带者!这不是天大的讽刺和笑话吗?如果说出去,我在同事和学生面前都没脸见人。”
死亡的阴影如巨大的黑云压在田麦的头顶,她眼睛里露出悲痛的神色。她万分伤心地说:“真没想到我来美十几年的奋斗最后是这样的命运!……”她现在每天都吃药,是目前市场上最好最贵的药。她所在药厂研制的新药,她用在自己身上先试。
我挺为田麦难过,理解她内心深处的疼痛。她实在是无辜受害者,一个牺牲品。李之白1982年夏末来美,他和男人有性生活在那年秋季就开始了。他和兰德的第一次做爱是那年圣诞节除夕午夜。李之白很可能在那段时间即1983年之前就已被感染上了。当然,也不排除他是在这之后被传染的,因为只要有一次不小心或没采取保护措施,就有可能被传染。
我问田麦:“那你怎么知道他携带了艾滋病毒?在这之前,你对李之白是同性恋者没有察觉到一点蛛丝马迹?”
从田麦的回答中,我可以断定她对李之白同性恋生活知道的很少。也许她得知真相后并不想知道细节,知道了会使她更痛苦更难受。不过,她很想知道和理解为什么丈夫会成为同性恋者。她对我说:“对一个人能爱上另一同性,我不觉得不可理解。从某种意义上说,爱也就是对一个人有感情,迷痴。但是,两个同性在一起性生活,我没法理解。我是生物学家,可是在这点上我是小学生。”
我跟她半开玩笑:“李之白不也是生物学家吗?他为什么会是位同性恋者呢?他在世时,你可以直截了当地问他。”
我给田麦解释,同性恋现象普遍存在,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