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她已看出米山不可能在画画上有什么出息了。画画,绝不只是技巧、色彩和题材的问题,画家的综合素质和艺术理论很重要。她发现,米山在美国几乎不读书,中文报刊有限,他最多看一下报纸;虽然他英语口语很好,但他看不太懂英文书籍,于是根本不碰,更别提文学和哲学理论的东西了。也就是说,他来美国除了读艺术学院时学了一点点皮毛的东西,再也没吸取精神营养,完全是吃老本,不空才怪。一个画家没有理论素质,只能是画匠,成不了艺术家,更成不了大师。她认为,米山当初那些关于性的画之所以成功了,是得益于他痴迷于性爱而在美国得到了释放。米山太在乎出名,而不是踏踏实实地创作。创作是需要积累的。同时,他又散漫,受不了漂浮的生存状态。他必须让自己寄生在显眼的东西里,比如像样的房子,两个妻子,两个女儿。她非常理解京典为什么不再在画画创作上看好米山。
北瑞得知雅文把米雅送到北京,和安玛一样很不理解。我对她说,雅文现在很痛苦,根本没心境带孩子。她这么年轻又喜欢艺术,一个人带米雅不容易,去哪里都不方便。北瑞不以为然:“美国不是有成千上万的单身母亲吗?”北瑞觉得雅文这样做,太残酷无情了。
雅文从中国回来后,给我打过电话,谢谢我在她心境特别不好的时候能倾听她,给她出主意。我听得出来,她对米山的爱情和安玛三人一起生活的日子,已成了往事的象征。她正在写一本西方艺术史的著作,北京一家教育出版社已答应出版,作为国内大专艺术学院的教科书。雅文是不凡的女人,才刚30来岁,未来会好起来的。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半年之后雅文又去了北京再也没有回来。她已留在国内了!这消息给我带来的吃惊不亚于来自她的离婚。在结束三人生活之前,她和米山以及安玛之间已有不少冲突和矛盾,尤其是桑妮的介入促使了那些冲突和矛盾恶化,所以我对她要离婚多少有心理准备了。可是,我一点未预料她会离开美国。纽约,是她那么喜欢的地方!她曾对我说过:“我是世界上学艺术的人中很幸运的一个,因为我在自己最喜欢的两个国际艺术中心──巴黎和纽约学习过,生活过,工作过。”现代艺术博物馆的那份工作,老板非常器重她。她回国前,已被加薪提升为亚洲部主任。京典还为此祝贺她:“你短短的两三年相当于我这个土生土长的人奋斗了这么多年!”
雅文通过电脑互联网给我来了一封信。她在北京一所艺术研究所做研究,并在戏剧学院教西方艺术史,用的教材就是她写的那本著作。她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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