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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天鸣也觉得自己的处置不错。他精于风鉴,一看张华山的神态,再听他那番花言巧语,就知是个滑吏。这种人最不好对付,先把他稳住了,慢慢收集证据,一下子把他剪除,确为上策。
因为觉得张华山不好对付,连带对老同年孙老师也存着戒心,怕他已被知县收买,说了真话,会泄露出去,所以相见之后,欢然道故,却只叙旧,不谈宿迁的情形。
由于刘天鸣的坚持,彼此以“老年兄”相称。张华山所送的一席盛筵,也只有这两位“老年兄”享受。酒已半酣,反是孙老师忍不住,腹中有许多话要说,碍着伺候的下人在旁,欲言还休,频频回顾。刘天鸣察觉到了,便使个眼色,示意他们回避。
“老年兄!”孙老师略带不解的神情,“听说你在蜀中有‘青天’之称?”
那是疑问的口气,刘天鸣还不知他的用意何在,只好客气着说:“哪里,哪里!”
“老年兄的清风亮节,我是素来知道的,此番南调,真是东南黎庶之福。”
这时候他看出孙老师的本意来了,是真心称颂与期望,并非有意试探他的态度——由于这一点把握,他才撇开无谓的应酬话,谈到正事。
“张某在本地的政声如何?”
“你精于风鉴,看此人是何等样人?”孙老师带着一丝鄙视的笑容反问。
“是个会做官的人。”
对于刘天鸣的审慎的回答,孙老师似乎大为失望。“你就看得他会做官吗?”他问。
“老年兄!”刘天鸣正一正脸色,很郑重地问,“你话中有话,请道其详。”
孙老师却又不响了。但是,刘天鸣已看得很清楚,他是深深不满张华山,不过赋性胆小,不敢畅所欲言,所以先教他宽心。“你不必怕!”他很直率地说,“这一次我按兵不动。你有话尽管告诉我,张某绝不会知道你说了些什么。”
“张某我倒还不怕,我怕的是——”孙老师很吃力地说了两个字,“卫虎。”
“我知道!我知道卫虎是宿迁一大害,简直就是一条毒蛇。”
“对了!”孙老师拍着手掌说,“形容得一点不错。”
于是他断断续续地说了卫虎许多为非作歹、强凶霸道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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