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说,“男家急于抱孙子,说话不好听,媒人怎么可以照本宣科,毫无顾忌。”
“是啊!”大家都同意这个见解。有人还愤愤地说:“这个媒人该送到官那里去打屁股。”
“不过,有件事我还不懂。”赵老板说,“听说朱建伯还亲自送亲,走到半路因为身子不舒服,又折回去的。”
“哼!”周老二冷笑,“故弄玄虚。”
就这时有人来唤周老二,说是陈继成请他有事商议。到里面一看,连主人一共是五个人,陈氏的族长,陈家的西席、账房和教陈家 练武的一个教师爷——“飞刀”杨大壮。
“老表弟!”陈继成问他,“听说你县衙门里很熟,是不是?”
“是啊。”周老二答道,“可是要去告状?”
“当然,这得家骐亲自去告。”陈继成说,“想麻烦老表弟辛苦一趟,连夜陪他进城,明天一早去喊冤告状。本来我该去的,这里还得办丧事,唉!好好一场喜事,冤孽!”
“好的,我义不容辞。不过——”
他虽未说明,陈继成当然也懂,急忙说道:“衙门里不管原告被告,总是要花钱的。打官司,又是这样的血海冤仇,还在乎钱吗?老表弟,你先带五百两银子去,该用的地方尽管用,不够的话,在城里的柜上支。”陈家在城里也有买卖,是个很大的粮食行,字号叫作“大生”,所谓“柜上”,就是指大生。
“够了,够了,五百两还不够?”周老二说,“明天只是口头告个状,还不到坐堂审案的时候。几个‘堂口’打点打点,哪用得了五百两?”
“老表弟,我还要请教。打官司真还是头一次,我在家该预备些什么?”
“预备相验的‘公堂’。”周老二说,“这要把地保找来,怎么预备,他全知道。”
“是了。”陈氏的老族长捋着白胡须说,“朱家既然敢指使闺女行凶,自然有防备的。冤家,一番也是做,两番也是做,要防他还有毒手。”
听了这话,大家悚然动容,都觉得到底是老人家,见的事多,顾虑周密。
“我看家骐进城,也要小心。朱家料到必有一场官司好打,说不定‘恶人先出头’,抢了做原告,所以最好半夜敲开城门,守住衙门口,等天一亮就好抢个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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